“我不再是将军了……”叶昭眼神闪过悲伤,只是一瞬间,打开图纸来,“惜音想去苏州。”
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地点和辅助线,横纵交错,叶昭看到了“苏州”两字。
“既然如此,从汴梁出发到应天府,再沿着淮南东路下扬州,扬州可转水路下苏州,两岸正值深春,杨柳晓堤,湖光山色,最是怡人,夫人肯定会喜欢。”
叶昭看着图纸,点头,“狐狸就是狐狸,果然想得周全。”
两人边吃边讨论着,叶昭拿笔记下路线,字虽然不算熟练,也写得工整,连身为军师的胡青都大吃一惊,竟怂恿着叶昭去考科举。
叶昭这段时间都在策划南下的路线,偷偷做了一本小册子,名曰“昭惜南行规划册”,预计要买什么东西,带什么人,具体到一天走多少路程,落脚点是在哪,都一一记录在册,偷偷天天揣在怀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在这园子里待着,除去每天早上的晨练以及先祖堂给母亲上香请安外,她是闲着的,偶尔能拿书看,但没看两刻钟就扔了书去园子外的竹林中耍剑去了。
惜音先是召集了下人宣讲了以后这园子里的规矩,然后分配仆人的任务,谁守夜,谁负责厨房,谁又负责庭院洒扫,谁又负责茶水等等。通过惜音的整顿,园子里还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并无人怠慢。
叶昭不太耐烦家事,也没有多管,看着惜音忙里忙外的,叶昭只能自己找点乐子,不是骑着快马进城买些新奇的小玩意回来哄惜音开心,就是运用身轻如燕的轻功来回于后山,采各色各样的花卉,让惜音插着玩。白天里两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说两句话,红莺总在这个时候送东西进来,晚上回到房里关上门,终于是面对面两个人了,叶昭换好衣服上到床来,惜音早已入睡了。
惜音睡得迷迷糊糊间,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后窗幽幽进来,似哭非哭,像笑又不是笑,时断时续,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她往叶昭怀里靠了靠,紧紧捂在被窝里搂着叶昭,“阿昭……”
“……”叶昭依然睡得很好。
惜音又听了听,感觉那个声音消失了,于是又把头露出来,侧耳去听,那声音又幽怨响起,仿佛越来越近。
“惜音,怎么了……”叶昭被搂得快踹不过气来,发现惜音全身热乎乎的在冒汗,“是不是不舒服?”
“窗外有声音……哭声。”
叶昭听了听,“没有啊,什么样的哭声?”
“或许是我听错了……”惜音见那个声音消失了,加上叶昭在身边,也就不那么害怕,但她能肯定自己没有听错,窗外确实有声响,是谁在外边呢?
第二天早起,惜音趁着叶昭晨练的机会,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竟然发现屋子后面的池塘边上留有焚烧冥纸的灰烬,虽然被刻意用花草遮掩,或许是匆匆忙忙,竟然露馅了。
“红莺,你暗查一下,谁做的。”
“是,我会查清楚的,刚讲了园子里的规矩,就如此放肆,竟在主人卧房后焚冥。”
“焚冥祭奠自是有苦衷,你查就是,罚与不罚,我来做主。”
“是!”
红莺微微迟疑,还是答应了。
谁知,到了晚上还是能听到那个声音,惜音向来睡眠浅,容易被吵醒,叶昭睡得沉,叫了两声才醒来。
叶昭蹑手蹑脚地来到后窗下,靠近去听,来不及意识,突然有个影子就映在了窗户纸上。
叶昭先是被吓了一跳,后反应很快,大叫一声,
“谁?谁在外面?”
那个影子没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