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事迷雾重重,若想为叶家军讨回公道,还要慢慢图谋,不能心急。如今自己并无官职,又打了草惊了蛇,查清此事就更加困难。为今之计是先写信通知狐狸,让狐狸组织京中的叶家军势力,然后回京与他们会和共商计策。
只能如此!
父亲那张布满血污的脸又浮现眼前,气若游丝间还力扶大宋军旗不倒,不令军威蒙尘,她的父亲叶忠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也是叶昭心目中像太阳一样光辉炽热的英雄。每当舞动蛟龙剑,就能与父亲阴阳相见,父亲仿佛就坐在桃树下看着自己,他依然健朗,依然是那么雄姿英发,经历战场风霜的男人的脸,不再是年轻时那般稚嫩干净,却多了成熟稳重,父亲还是穿着那件蓝绸袍子,母亲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有俸禄,皇帝也赏绸缎布匹,但他就是舍不得换,说那件衣服是母亲给他做的第一件衣服。父亲是个长情的人,也是个拙情的人,他对于打战,谋略武功是万里挑一,但面对女人,他很笨拙,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只要和母亲一吵架就会老老实实抱着被褥到书房去睡,大哥还经常说他为什么不哄哄母亲,把母亲哄开心了,就不用睡冷冰冰的书房了。
再勇武的英雄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便成了小丈夫。
夜间,叶朴叶贞被主子叫进了房间,主子的脸在灯火下阴晴不定。
“叶贞,这有封信,你明日送回京,亲手交给胡军师。”
“叶朴,明日,你带三五护院埋伏柳府各个出口,府上有可疑之人离府与他人接触,你记住面貌,回来告诉我。”
叶贞问,“主子,把信送到之后,我是回应天府与主子会和还是到直接去苏州?”
叶朴眼神制止了叶贞的发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还能继续南下游玩,你自然是在京等着我们。”
叶昭摇摇头,“不,叶贞你把信送到后,就直接去苏州,找我的挚友钱谦运,到时候我们自会相见。”
叶朴有些疑问,“主子,老主子和叶家军被人阴谋害死,您不能丢下国仇家恨却陪着夫人继续游山玩水。”
“我此时回京又能做什么呢?回京拼着我仅剩的军功到大庆殿上以死谏言,说让皇帝严惩杨文正或者是章谨之吗?”叶昭控制住语气,缓缓地坐了下来,“如今只有查清幕后黑手,再另寻证据,有证据才能说话,毕竟对方是皇亲国戚,而我,不姓赵。”
叶朴还想说什么,叶贞忙拦了下来,“主子自有打算,你只管遵命就是。”
“我们打小跟着主子,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官场,都是豪迈的男儿气概,什么时候为儿女情长所累,如今娶媳妇了,就一心想着陪媳妇,哪还记得什么叶家军……”
叶贞大吼着,“叶朴你够了。”
叶贞见主子不说话,叶朴被自己气得抓墙,只能嘀咕着,“那不是吗?上次薄欢谷落崖还有这次温泉山庄,哪一次受重伤不是因为女人。”
叶昭很是平静地坐着,“薄欢谷是小人暗算,并非因为男女争风吃醋,温泉山庄是我执意回去,并非因为惜音,这都不关惜音的事。我不回京师,不是不报仇,而是为了更好地报仇,我此时回京,只会让有心之人有意阻拦,查清真相困难重重,不如一路南下吸引他们的注意,为军师提供机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