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本想回房去找惜音,惜音不在,来到客房外,才听到房内惜音与银川交谈的声音,她没有走进去,也没有细听她们在聊些什么,转身回到书房躲着中午的大太阳。
惜音进来书房,只见叶昭端坐在那里翻书,虽然神情有些疲惫,但坐姿还是保留着军人的样子,柔声问,“在看书?”
叶昭一抬眼,惜音正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叶昭放下书,站起身去抱惜音。
“一个月不见,甚是思念。”叶昭像个孩子,放软声音,“惜音……”
惜音笑着搂住她,“堂堂大将军,竟又撒娇。”
叶昭在惜音耳边说着,“在外面板着脸久了,竟不知自己如此多娇,惜音多担待,千万多担待。”
惜音笑得很甜,“银川公主和孩子都很好,阿昭放心。”
叶昭说,“惜音辛苦了。”
惜音给叶昭整理着衣服,故意装作吃味的样子,酸酸地问,“你们一路回来,应很高兴吧?”
叶昭问,“惜音吃醋了?”
惜音叹了口气,“他人以为你们是一家三口吧?”
叶昭在惜音耳边轻轻地说着,“那是他人以为,而我与银川并不是,我与你才是,我的真心不多,只够给你一个人。”
惜音心中很是温暖,柔声说,“银川公主此时坎坷,我们应多体贴才是,至于她回辽之事,阿昭也要为她多打算,上次若不是公主出手相救,你与我或许没有今日。”
叶昭点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为私情救我,此次我定会安排周全才送她回辽。”
两人在一处说了会话,分别月余,总觉得有言不尽的心思要诉说,虽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只要两人相拥着耳语,便觉世间炎凉都百毒不侵。
叶昭也去看望过银川,她站在帐幔外没有进去,低声问,“孩子可取了名字?”
银川回答,“早些他父王给起了名字,唤作隆绪。”
叶昭琢磨着,“耶律隆绪,好名字。”
银川看着帐幔外的那个人影,复又低头看着怀中孩儿,说,“名字虽好,命运不济,父王弃之如敝履,前程堪虞,他的路还长着呢。”
叶昭敛着眸子,低声说,“虽然路很长,不是有你在身边吗?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母子情深。”
“母子情深?”银川听到这几个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被新君赐了鸩酒的母亲,临死时儿女都不在身边,魂归离恨。她苦笑着,“我希望他能坚强。”
帐幔外的人影久久不语,银川放下孩儿,慢慢走近,“将军,银川在辽得知一个消息,关于当年雍关城破。”
“是何消息?”叶昭意识到自己的急躁,放慢语调,“公主请说。”
银川说,“我要与将军做个交易,我要将军派亲兵光明正大送我回辽,举着你的将旗。”
叶昭沉默片刻,“公主请说。”
银川隔着帐幔说,“当年漠北宋辽之战,辽三十万大军兵临雍关城下作围城之势,若宋军死守,辽未必能攻克屠城。当年辽统帅三军的是二王爷耶律弘,他在攻城前夕收到一封密信,次日便攻下雍关。”
“可知送信者姓名?”
“宋人杨文正。”
“我想要那封信!”
“将军守信送我回到上京,信件即刻送往汴梁。”
“好。”
六月的太阳逐渐炎热,眼看着城外一片黄沙,随风起随风去,昼夜不停息。
班师回朝准备就绪,在此之前,叶昭派叶朴叶贞带领一队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