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这次是真真奇道：“精装版也就罢了。春宫图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路边匆匆跑过几个嬉闹的小孩，鼻尖充斥着糖葫芦的甜味，花满楼侧了侧身给他们让条路，眉心微皱，反问：“不是你在船上告诉我的？”
陆小凤循着花满楼的动作看着那几个啃得满天糖汁的小孩子，将混乱的记忆抽丝剥茧，半晌才道：“好像确实是我们在船舷边聊天时我告诉你的。我记得我那时还给你讲了关于小龙女屠了一个村被天打雷劈的故事。诶......”他挠了挠头：“我们为什么会聊起神话故事来着的？”
此言一出，花满楼也困惑起来，对啊，是怎么聊起这个话题来得？
按理说人的记忆都是有连贯性的，比如你此刻吃着瓜，会突然想起昨天买了个红薯。你再接着想，就能想起昨天是在哪条路哪个摊上买的红薯，再努力一下，往前追溯，就能想起是从哪里去买的红薯，往后想，又能回忆起买红薯花了几块铜板。
只是他的记忆平白无故得没法连贯，像是画卷凭空缺了一角。
他努力得回忆了片刻，然而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一波又一波空灵的海潮声和船在海浪中颠簸的撞击声。
陆小凤将搭在花满楼肩上的手攥成拳，随意得锤了锤他清瘦结实的肩膀：“罢了，不想了，想不起来。”
花满楼鼻尖充斥着脂粉的幽香，听着前方女子的浅笑低吟，笑着停下脚步：“是想不起来，还是没空再想了。你这是，又带我来了青楼？”
“怎么叫又？我从前难道常带你去？再说了，什么青楼？”陆小凤板着脸，看着面前摇曳的几个大字，装模作样道：“人家这叫群芳楼。还好有我这个朋友时不时带你来青楼走走，不然你肯定要闷死了。”
花满楼失笑：“反正有你在，我这辈子只怕是闷不死了。”
陆小凤道：“你不是好奇那个商船遇害的事吗？既然只有官府知道，咱们只能来知道官府秘密最多的地方打听嘛。”
花满楼笑了笑，还未答话，便听到了一剑刺来的风声。
陆小凤虽然没有听到，但他看到了，而且他清清楚楚得看到，那一剑是冲着花满楼来的。因此他毫不犹豫得松开手，脚脖抹油般窜出去，瞬间离了花满楼七八尺远。
那长剑斜斜刺来，剑光轻灵，变化奇巧，如毒蛇般直刺花满楼的咽喉。
花满楼站在原地，在他剑直扑他面门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便将那剑招凌厉的攻势全部化解了。
那剑毫不迟疑，迅猛得又刺过来，花满楼原本一动不动，却刹那间将折扇往腰间一别，剑肩从他肩上扫过去的时候，他的双手已“啪”的一声，夹住了剑锋。
“格格”两响，他手里的一柄百炼精钢长剑，已突然断成了三截。
花满楼平静道：“姑娘，何故如此？”
他对面的人先是不发一言，随后将剑柄一扔，一身杀气荡然无存。她扭了扭腰，娇滴滴道：“讨厌，你坏死了。人家不叫姑娘。叫仙杏啦。”
花满楼：“……”
陆小凤站在一侧，看向花满楼对面的女子。
这女子长发披散，鬓间斜插一只木簪，肤色玉华，脂粉不施，圆圆的杏眼，饱满的双唇，一身湖绿纱袍系的松松散散，烛光下露出大半个浑圆的肩膀和胸部。
明明是一张素净的清水面孔，却做一副妖艳打扮，有种任何男人看了，既生出满腔的怜惜，又想狠狠□□的冲动。
此时他们站的位置，离群芳楼大门不过数十步远。来来去去的男人目光都如细细透明的蚕丝，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