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众人见他并不理会,便越发肆无忌惮了。逐渐也有些年少轻狂的二世祖,敢在他路过的较撵后,唧唧歪歪得叫嚣和讥讽。
然而这温子初当真是个天生的豆腐脑子,任你红刀子白刀子,他统统油盐不进。每日|他只勤勤恳恳得埋头岸旁,要不批阅着上面发放的公文,要不处理着谁家的鸡鸡狗狗又被偷了这种小事,做的认真无比。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第二年,那年日照城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摧枯拉朽般的台风。无数的草屋在那风起云涌中被风刮跑,老老少少,死伤无数,真真是遍地狼藉。
台风过境的第三天,温子初不要命的上街转悠,帮着东家添一块砖,帮着西家撑一下瓦。好巧不巧的,那日他被风刮得站不稳身子,只能贴着墙根移动。结果他还没挪出几步,就眼见着街头一颗榕树被大风连根拔起,树下正呜呜咽咽得,蹲着一个吓傻了的小男孩。
他不知是菩萨心肠还是神经太粗,就这么冲出去将那个男孩抱了起来。那棵晃晃悠悠的大树终于在他奔过去的那一刻,不负众望的,倒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必死无疑,结果那棵树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更巧的是,那棵树停下来之后,一直狰狞的台风却慢慢的减退了,变化莫测的天气也突然平缓了下来,不过两个时辰,天就慢慢的放了晴。
虽然后来人们发现,那树没有倒,是因为树根还有一半被深埋在地下。然而沿海渔民多迷信,才不管具体原因是什么,经此一事纷纷将温子初奉为活菩萨,从此再也没有一人在背后出言中伤议论。
明舟瑶若有所思:“听这么说来,这个人倒是个父母官?”
花满楼点头:“听来像是。”
明舟瑶转头看着他:“你不觉得?”
花满楼想了想:“那倒不是。只是奇怪,这人听着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善人,然而自己家却不怎么太平。他不好女色,一共只有一妻一妾,正妻生了三个女儿,无一例外的,因着一种怪病,早衰而亡了。”
明舟瑶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花满楼:“喏,温子初派人送来客栈的。”
花满楼将请柬接过,这上面的字写的很端正,用墨很深,字字穿透纸背,眼睛看不见的人,摸也能摸得出来。
花满楼摩挲着道:“为君洗尘,务请光临。下面落得款是,唔,温子初。这位温大人写字的时候还考虑了我的感受,看来是个很周到的人。”
明舟瑶举起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周不周到,明天见面就知道了。走罢,回房睡觉了。”
她说的十分爽利,花满楼却是身子微滞,然而转瞬又恢复自然:“我从未在海边休息过,今夜这样好的风,我便在屋顶睡了,也不辜负良辰美景。”
明舟瑶“哦”了一声,突然带着点怒气道:“你宁愿睡在瓦片上吹风,也不肯和我回房睡。我竟没有发现,原来你是个君子!”
她也不等花满楼回答,呵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却不知道你和那个蛇蝎心肠的上官飞燕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个君子。哼!”
花满楼笑容有点僵:“姑娘,我们从前见过?”
明舟瑶丢下两个硬邦邦的字:“没有!”说罢她也不理花满楼,自己回房去了。
她没有也不能开口说,在送花满楼从海底出来的时候,顺手看了一些他的记忆。而上官飞燕,无疑他记忆中带着甜味的一味□□了。
明舟瑶躺在床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