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精神抖擞得回了客栈,待看到一楼大堂内围坐着的这几个,好奇道:“怎么没看到小古怪?我还以为今天还是她掌勺。”
落落加一块蟹粉酥到面前的小碟子里,道:“她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陆公子坐下用早点
吧。”
陆小凤掀开衣摆坐下,见明舟瑶虽然是在喝粥,然而目光灼灼得看着屋外的街道,像是带着点疑惑的样子。他心知这姑娘是个七巧玲珑心,整日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多问,坐下便用起了早茶。
明舟瑶盯着外面皎洁明亮的天色,看着那其中有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晦气冲天而起。地底传来一阵阵凶猛如擂鼓的闷响,浓郁的灰气从西南角涌起,其间夹杂着嘈嘈切切的虎啸般的哀鸣,一阵阵,震得人耳膜疼。
她遥望天际,仿佛能看见一朵朵乌黑的灵芝般的缓缓的向着九重天飘浮而去。
花满楼听她一直不说话,有心想问她两人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又不知从何说起,怕惹了她不高兴。
当下他盛了一小碗红豆羹递过去:“暑气重,这个也尝一尝。”
明舟瑶这才收回目光,她看了看磨成粉霁,煮的浓厚香醇的红豆羹,虽然花满楼看不见,她还是盈盈一笑:“好。”
花满楼听她语笑嫣然,活泼俏皮,看来是心情好了。他微微一笑,心想着这姑娘的脾气倒像海岸边的雷雨,来得快,散的更快。
明舟瑶抱着碗,依旧转头看向那伸入九重天的黑云,边看边喃喃道:“这是大凶之象啊。”
她话音刚落,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天的锣鼓声,还有一人奔走着,惊惶又激动的喊声:“号外号外!新鲜出炉的横山小报!昨夜梁家遭遇灭门惨案。大小共一百六十七人,满门被灭。满门被灭啊!横扇小报全程跟踪!”
桌上几人皆是一惊,花满楼沉思了一瞬,陡然反应过来:“不会是那个造船的梁家吧?”
明舟瑶刷的站起身,却见小古怪拽了一封小报在手,甩着宽袖雀跃的从外面蹦了进来。她的长发湿哒哒的披散在身后,一身衣服还没干透的样子,若隐若现的贴在身上,整个人简直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然而那小脸粉嫩嫩的,看上去吹弹可破,神采飞扬。
她将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楷书的小报往桌子中间一丢:“什么情况?灭门?”
陆小凤率先拿起小报,边看边道:“正是日照首富梁友生!这报上对于他如何发家,如何兴旺,都写的清清楚楚,还给梁老太爷画了张肖像图。瞧!”
明舟瑶一直目不转睛得盯着屋外街道上,一个圆圆胖胖徘徊的人影,此时听陆小凤这么说,顺眼往报上瞥了一眼。
然而只这一瞥,她面色如常,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她看看报上几笔锋利的线条勾勒的人影,再看看日光下那个恍恍惚惚往前慢慢踱步的人,那竟然就是梁友生!
不知道他是不是死前右腿有残疾,此刻走的极缓慢。他的心脏处洞穿了一个弯曲着的洞口,身子斜斜得往右歪去,手心向下,不停做着一个握拳又松开的手势,像是想握住什么东西。
明舟瑶看了一会,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平常总是会拄着拐杖,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他应当是个刚死不久的生魂,意识还很涣散,不知道即便是新死鬼也不能长时间呆在日光下面,此刻整个人都像一层轻烟,虚虚幻幻的,像是风一吹就要散了。
花满楼凝神听着她的呼吸声:“怎么了?”
明舟瑶见梁友生已经歪歪斜斜得走远了,回过头来,顿了顿还是道:“不知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