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般窜天而起，她边疾行边又想哭又想笑道：“我长身可拖动星辰，你以为你往前伸一点胳膊就换了个地方吗？那还是我的腰啊！好痒！”

    花满楼笑着“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得收回手，道：“是我孤陋寡闻，得罪了！”

    明舟瑶哼一声不理他，听蓁蓁问道：“姐姐，我们去哪里？“

    明舟瑶想了想，俏皮道：“找个人给你挖眼睛啊。分分钟搞定，无痛，无副作用，包你满意。”

    见蓁蓁不作声，明舟瑶垂眸瞥她一眼道：“怎么，害怕？现在反悔也来得及。自己跳下去吧，高是高了点，不过你反正是鬼了，也不会再死一次。”

    花满楼镇定得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要的。”

    明舟瑶淡淡“哦”了一声，同样不容置疑道：“那可由不得你。”

    花满楼见过许多怪人，却没见过这样自作主张给别人换眼睛的。书中再多诗句，也写不出这样独断专行，又荒诞的举措。

    他依旧温和如山中清风：“我的命，自然由得我。”

    明舟瑶回头看他一眼，神色有些诧异。

    两人相识以来，花满楼一向和善从容有风度，甚少像此刻这样态度鲜明。但不知为何，明舟瑶觉得，这才是一个渐渐完整的，真正的花满楼。

    她移开目光，见蓁蓁还在又畏惧又紧张得瞅着她，答道：“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我们去的，就是三界之中，唯一一个三不管地带，流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