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传说,是勃拉姆斯g大调第一号小提琴奏鸣曲,雨之歌。
「请还没有登记的考生快速前往场地,离考试还有不足十五分钟。」广播里响起严肃的播报声。
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室内传来皮鞋敲击木质地板的声音。
少年擦过小森茧的肩膀,并没有任何停留,几秒后,小森茧如梦初醒回头望去,在铺满阳光的走道内,他的背影格外干净修长。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朝着他喊道,“前辈的勃拉姆斯拉得非常棒,评级考核请加油,我相信前辈一定没有问题。”
他的身体一顿,没有回头,抽出插在裤袋里的手摆了摆,“祝你好运。”是非常好听的关西腔。
「下一个,36号准备。」
胸前佩戴着号码牌的小森茧,双手捂着脸深吸了几口气,呼出来后,强自镇定地走向考试房间。里面做坐了一排的评审老师,小森茧握着小提琴走到中央,还没站定,那边已经给出了演奏曲目,“圣桑的「哈巴涅拉舞曲」,如果准备好了,就直接开始。”
太好了,这首曲子我昨天有练过!——这是小森茧的第一反应。
咦……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是小森茧的第二反应。
她抬头望去,果不其然,那个拉勃拉姆斯的少年就坐在评委席的最右边,“啊,是刚才的前辈……”小森茧惊讶出声。听见声音,看着评分表的忍足赖洋洋地看过去,两人视线相交,小森茧朝他微微一笑。画面定格在当下,有刺目的灯光打在少女的身上,忍足看不真切。
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层轮廓,以及那被光线照得隐约有些发白的黑色长发。
后来的忍足,在欧洲古典音乐界声名鹊起的忍足,时常会想起许多年前的这天,少女脸上的笑容清澈明媚,像是七月神奈川海边吹来的阵阵暖风,也像是午后阳光洒落在肌肤的轻盈柔和。又或者是更近一点的某段时光,严冬大雪纷飞的十二月,在大阪郊外无人的电车站台,少女努力睁着哭到泛红的眼睛,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轻轻对他说。
——「无论如何,能认识前辈,真是太好了。」
晚上六点,玲花看完父亲后,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警视厅一楼的大厅。她坐在冰冷的不锈钢排椅上,扭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天边是混沌的黑云。八月末的雨水天比想象中要冷,玲花拢了拢身上的单衣,想到先前父亲憔悴的面容,她咬着嘴唇,心里又酸又涩。
“表姐夫,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说话的男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要不是看在美纱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答应帮你兜着。”穿着警服的男人回道。
“是是是,表姐的预产期快到了吧,我的满月礼一早就准备好了。”这是为了塞钱取个好听的名字。听见钱,警视厅的高级长官终于有了笑容,“不过那个叫雾岛秀一的还真难搞,这都几天了,还是不肯认罪。看来是要找几个下面的人好好关照他一下了。”
“还是表姐夫有办法。您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外面雨大,您就不要出去了。”
“嗯,去吧。”
一直等到那个人回来把这个穿警服男人接走,手脚僵硬了好久的玲花才找回了自己的知觉,什么叫雾岛秀一真难搞?她脑子转得飞快,最终一个答案涌上心头。这一瞬间,玲花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怪不得公司里没有人敢站出来替父亲证明清白,原来是这个本田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