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绝对不包括现在的情况。
天守阁二楼的审神者卧室尚未被透过厚帘的阳光充满,在略显昏暗的室内,付丧神的金瞳熠熠生辉地盯着审神者看,其专注度简直像是要用目光在她身上钻出两个洞来。
冬月楠一睁眼就被浅金发色的付丧神的脸填满了整个视野,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她甚至能看见映在对方眼瞳中自己的小小投影,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形成的微小气流吹拂着二人的额发。
她面无表情地瞪了他好久,对方才露出一个清爽的无辜笑容:“呀,弟弟早上好。”
如同字面意义上地眼神死了的冬月楠伸出一只手推开那张怎么看怎么可恶的脸:“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对我的夜袭行为,髭切?再这么下去我可拦不住长谷部他们压切了你啊。”
“我晚上睡不好啊,”他垂下眼帘一副难过的样子,“没有弟弟在身边,好寂寞的。”
“那也不是本周每天早上都趴在我床边上盯着我看的原因,”她很诚恳地尝试让对方放弃这种行为,“是不放心我会强行跟你建立付丧神的契约吗?我说过我不会了。”
“哪里哪里,”他笑眯眯地回答,“弟弟身边才是灵力最旺盛的地方啊。”
“那变成本体如何?”她还在试图与对方沟通,“本体的话我可以把你放在床边上哦。”
“嗯……”手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髭切拒绝了她的提议,“还是不了,每天变成本体的话有损源氏重宝的名号呢。”
心累地叹口气,冬月楠也不知道是吐槽他“每天”都要来的打算好,还是吐槽他现在进行的行为也跟损坏源氏重宝的名号没区别好,在被窝里翻滚了一下背对着髭切,她打算再赖个床。
没错,在经过这位自行自事的源氏重宝不知道几回的夜袭后,她目前已经能够在一番例行的言语挣扎后淡定地做自己的事情,权当身边的付丧神是一尊精致的雕像摆设。
生存不易啊,这年头。
但看不见她的脸的髭切明显地不满了起来——他干脆利落地伸出手扒拉了一下被子,将她转了回来,继续近距离脸对脸的状态。
“……髭切,你这样我睡不着。”
“没关系呀,弟弟睡不着的话就看着我好了。”
我错了,世界上居然有脸皮这么厚的付丧神。
再次心累地叹口气,冬月楠向他摆了摆手:“待会你换好出阵服在中庭等我吧。”
“唔嗯?要带我出门吗?”髭切难得地惊讶了起来——这位审神者自从需要坐镇本丸以稳定本丸接壤边境线后就一直没有出过门,现在突然对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难道说……
“是啊,本丸边境线已经稳定了,”她点了点头,“我准备去杏的本丸一趟,昨天就已经与她联络过了。”
“哦呀,不带与你有契约的付丧神可以吗?”他笑得眉眼弯起,明显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也能理解,我身为源氏重宝,带出去总是格外有面子的。”
“谁说只有你的,”她裹着被子随口回答,“我还准备带上长谷部呢。”
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付丧神略大的手捧住揉了好几下:“真是狡猾啊,弟弟。”
一头雾水地被揉了脸的冬月楠愤怒地敲打着髭切的头将他一路从床边赶了出去,重重地关上门,她看向付丧神刚刚还趴着的位置。
“抱歉了啊,髭切。”
喃喃的话尾轻音,在空荡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