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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不会实现的梦…都是我让你走到这个绝境,我该如何补偿你才足够呢?可怜的公主啊…」

    为什么?天香脑中被全然的疑问占据。付出得不到回报是常有的结果,她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温柔,冯绍民又是那么杰出,看不上泼辣野蛮的女子也是当然的。可是,她从未想过,真的、从来不知道啊——

    「我让你…感到恶心吗…?你和我在一起,是那么讨厌吗?我…」天香抱住自己发抖寒冷的身体,不断地喃喃道歉:「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觉得恶心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让你这么难受…对不起,不要觉得我恶心,我、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不要觉得我恶心,好不好?」

    她颤抖的手自怀中掏出一张白纸,毫不迟疑地咬破手指,匆匆忙忙地写下自己的原名和皇室称号。跟冯绍民三字排在一起,一黑一赤,一工整一凌乱,只是如此便能察觉她们之间南北两极的差异。

    「我不会再来找你,我真的不会再让你觉得恶心了…」将纸塞进铁栏的缝隙,由冯素贞沉默地接下,直到天香如游魂似地离开之前,都还能听到她的低语。「对不起,我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当冯素贞发觉已是午夜的时候,她的泪水早已浸湿休书中的文字。

    天香刚踏出皇城门口,胸内累积多日的郁闷之气,便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勉强按住几处穴道,虚弱地靠向城墙困难喘息,日暮余晖照射不到皇城天牢外的土地,宣示着一旦被关进这里便永无重见天日之时。胡乱地用衣袖擦掉唇边的血渍,她撑着久未进食的身体徒步走往皇宫的方向。

    李兆廷和张绍民,以及满朝文武官员,在这段时间都曾力劝皇帝三思。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他们,只能劝解着一定是哪边有了误会,忠诚为国的丞相岂可能犯下欺君之罪?即便是真,念在他是公主丈夫的份上,至少再给冯绍民一次机会。

    民间也议论纷纷,无人想让国家轻易失去这样一名绝世人才。

    皇帝被众臣民的反对与不服惹得忍无可忍,一道圣旨就夺去冯绍民的丞相之职、驸马之位。如今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你们还要以什么名目劝解?才从接仙台与国师手中历劫归来的老皇帝,完全忘了究竟是因为有谁的拚命保护,如今他才能安稳地坐在龙椅上、下旨杀了救命恩人。

    但天香不会让他忘记。

    「父皇,请您放过她吧!」寝室里,跪在皇帝跟前的天香,口齿清晰地听不出稍早之前的痛哭落泪。「冯素贞虽是女子,但她救了您保护了朝廷也是事实啊!父皇,您从小就教香儿要知恩图报,那么——」

    「荒唐!有再大的恩惠建树也抵不过她犯下的罪!欺君便是辱国,放了她,皇威何存?天子之名又何以维持?」皇帝激动地咳了几声,但随即放柔声音。「香儿,朕知你性子善良,自是见不得有人死去了,但冯素贞欺骗你、也欺瞒朕这么多年,她不把朕对她的信任、香儿对她的好放在心里,忘恩负义不知恩图报的人是她啊!」

    「不是的!驸马是有隐情的,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啊!」

    「还在叫她驸马……」皇帝摇头叹气。「香儿,她不是你的驸马,她是冯素贞、是一名女子。你要到何时才能清醒?」

    「是女人又怎样?是女人就使她为朝廷做的一切事情化为流水?」天香咬咬下唇,赌上最后一张牌。「父皇,世人并不知她是女子,即便她被撤去驸马之位,我与她的婚姻都是存在过的事实——既然丈夫要上刑场受死,身为妻子的我又怎能不奉陪?」

    「天香,你莫再胡言乱语!」皇帝愤怒站起,一阵头晕却突然袭来,使他抚着额头又沉重地坐回椅子上。「来人、来人啊!把公主带出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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