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做什么!」
「唔…我、正在惩罚自己。」天香的手腕被抓住,笑得很尴尬又很惭愧,双颊像蒸笼中热呼呼的包子。「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困扰,我却想到奇怪的事,真是对不起。」
「奇怪的事?」
「我正在想你的心情什么时候会好。」
冯素贞无奈地笑了,眸子幽深柔媚。「这并不是奇怪的事吧?」
「…但紧接在那之后的很奇怪啊!」天香红起脸,口吻激动地解释:「我最近变得好奇怪,简直像个色(和谐)欲熏心的男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看着你,就会想…」
虽然天香没有说完便只顾着摸摸自己烫红的脸蛋,但冯素贞总算明白对方所指为何。若在平时,她也定会感染与天香相同的害臊,因为自己也曾思考过,身为女子却对伴侣拥有难以启齿的浓烈欲望,这在世间里是从未听闻的异事。若告与他人,怕也是冠上个行为不检、心思不正之名吧。
对与自己相守的人产生亲近的渴望,如此喜悦又幸福的感觉,在伦常礼教中却是错误的事。冯素贞一方面质疑着究竟是哪里有错,一方面又放纵自己屈从于那样的情(和谐)欲而行动。有许多次,天香甚至不知道某些事后经她表述、太过脸红心跳的举动,其实都是冯素贞狡猾而刻意诱惑她的手段。
女子竟也会沈溺于女色,此般惊世骇俗,有几人曾听闻?
「…公主,你喜欢我吗?」顺着天香肩膀的长发,冯素贞凝视它们缠绕流泄于指尖。
天香先是愣了楞,然后诚恳回道:「当然啊,我每天都说很多次的。」
「可你为何会喜欢我?就像你说的,我既古板又无趣,不够豪爽、不知放松、不喜冒险,还不是个男子汉…」
「等等、等等!你怎会突然这么说啊?」天香皱起眉,没耐性到了极点。「这种话题已经太过时了,换另一个行不行?」
冯素贞低下头,一副被主人责骂的家犬态势,看来真是比一般女子的楚楚可怜,更显得如孩子般纯真无辜。「…我只是想再听你说一句“喜欢”而已。」
天香叹了口气,难道今夜困扰冯素贞的便是这种无聊的事吗?这个人,为何老是会自己吓自己?
抓住她的肩膀,促使两人视线相交。
「冯素贞,我喜欢你!我对你的爱就像今夜的月亮璀璨,就像早上的太阳永恒!我爱你那胜过甘蔗的特制冬瓜茶,我爱你那像湖里的蝌蚪般生生不息日益壮大的抬杠技巧、我爱你那像夏天的蚊子一样打也打不散的无奈叹息……啊、你能不能别偷笑了?」
莫说被告白的人,就连告白者自己都忍不住,笑着打破了毫无情调的爱语。
「公主,这真是自东方胜那句“天下第一美女就该配天下第一猛男”之后,我所听过世上最离谱的情话了。」冯素贞笑得眼角都微泛泪光。
天香高高地挑起眉,难得会从此人口中听到没想过会听到的名字。「这是我们东方家的特色,仅此一家,别人没有的。怎样,有没有很感动啊?」
「有。」冯素贞的笑就像在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好感动,公主。」
「感动就好。」天香也自我满意地点点头,不是为了说出那可笑的情话,而是因为终于挥散冯素贞的愁思、还成功地逗笑了她。
这实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壮举,莫怪乎古有帝王愿一笑倾城。当心上人笑开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