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相信我,不会太苦的,你的嗜甜舌头定能妥协。」
奇怪的发言。她疑惑地问:「我们…认识吗?」
——收声时,看到了梦里从未见过的、那传说凝结记忆的茧。完美的愕然神情侵蚀原本冷静自持的面容,睁大的黑瞳像正看著居住於森林深处的妖怪。那瞬间,她还以为对方会落下泪来,但相反地,女人扬起了微笑。
「…怎麼说这种话?」勉强勾起的嘴角僵硬而脆弱,她看著那笑容,一股深切的同情油然而生。「天香,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
「这是我的名字吗?」她很同情她,真的,可是不得不继续问:「我们认识吗?」
「…别这样。」这时候,女人的泪水已流下细致颊边,略冷双手握住她,哽咽地开口:「好了、别再这麼说了,我知道你定是在生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尽管骂我打我吧,但是、但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我不是在开玩笑。她想这麼回答,一面对那悲戚的泪眼,却只能突兀改口:「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为什麼呢?就连道歉的言语,此时听来都只像是嘲笑。她吞了好几口口水,却还不够滋润燥热的喉尖。并不是在否定什麼,只是单纯的疑问,踏入朦胧暧昧的记忆之森里,需要找到一个能带领自己离开的出口。但这个女人却不明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更有甚者,以为她是骗她的,真糟糕。
「我——」
「没关系,别害怕。」令人诧异的转变。从惊愕到冷静只花了几次沈重的呼吸时间,女人擦掉泪痕,口吻流露不符合纤柔外表的坚毅。「一定是…因为伤到头部,记忆产生暂时的混乱了,没关系,慢慢来,一定…你一定会想起来。」
「……」面对如此坚信的安慰,她只能沈默。无表情的容颜倒映於泪珠点缀的眼眸之上,突然觉得自己污秽地难以忍受,当转移视线逃避时,像是做了什麼坏事般尴尬无比。「你是谁?」
「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听到低柔的回应:「请别害怕,我定会照顾你。」
若先前引起她的注意力是诡计,这些话便是充满陷阱的未来了。在她什麼都不认识的前方,从天而降了一张空白地图,於是只能照著其上看不清的标示行走,只能顺著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话去思索。有谁能保证对方说的便是真实?有谁能明确地告诉自己,定能相信这名说会照顾她的人?
不行,脑筋再也转不下去了。她按住剧烈疼痛的额头,触摸到纠结缠绕的布条。
「总之,先把药喝了,等你睡一觉后我们再…」女人抿著嘴唇,展现出严厉锐利的线条,是惯於下命令的唇型。「…再、慢慢谈。」
「…我们是朋友,对吗?那你…你不会骗我,对吗?」极力以手肘撑起身体,对方随即提供了帮助,她却不安地往后瑟缩,女人的神情因此被强烈悲伤吞往后瑟缩,女人的神情因此被强烈悲伤吞没,可她的恐惧比任何伤心还要深沈,根本无法以这种状况给谁安慰。
「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骗你,放心吧。」平静地几乎感到冰冷的嗓音,让她想起将要苏醒的野兽。
可以信任这个人吗?她问著自己。
这时,厌烦地响起敲门声,与眼前这名女子同样陌生的男人,正在外头担忧地问:「冯兄,陈大人回来了,你不是说——」
「我马上去。」女人发出更为平缓清冷的声音,眉宇间充斥先前未见的威严,那不是会出现在普通女性脸上的神情。
她安静地凝视,这才发现对方除了让长发流泄肩膀以外,身上其实穿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