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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皆不知
才将那方小小的黄玉章收入囊中,按在桌面上推向了裴真意。

    “该说给你听的,你也必须听。”

    元临雁的语调幽而入微,仿佛枯庙里一线飘摇的火光,为阴风拉斜,却又迟迟不散灭。

    裴真意狐疑地抬起眼睫,眸光如刀锋一般看向了元临雁。

    “你是有许多该说的。”裴真意将手中玉章握紧,锦囊上的一绺墨色丝穗便从她指缝中流出,在这昏黑的室中便将她指节映得尤为白皙,几乎与这晦暗格格不入。

    沉蔻有些不合时宜地出了会儿神,而后便听裴真意继续冷声道:“元霈,你对我的师父,做了什么?”

    这问句字字都咬得极重极沉,而“我的”二字则是重上加重。

    裴真意不愿去想象——自己良善而又最光风霁月的师父,也曾落入这样肮脏腥臭的泥潭之中。哪怕一刻的想象,她也无法持续。

    师父是她启智明心的高天之光,是开蒙化混的一线灼灼光明,为她所孺慕敬仰。即便早已有十余年的生死相隔,师父的气息也从未在裴真意心中淡化过,反而随着时光的悠远而显得越发清晰、镀上了越发明明的光色。

    而元临雁算什么呢?纵使看起来昳丽非凡、丰神俊朗,裴真意却知道那内里是最糜烂放纵、世间最无教化的腥恶泥潭。哪怕是一秒的坠入,都足以让皎白明月染上黏腻难化的脏污。

    裴真意自认一辈子也脱不去那层阴暗,忘不了曾经见过的、听过的、接触过的一切。

    仅仅是如此、仅仅是见了那些污秽,裴真意尚且难以忍受,而师父又是经历了什么,竟至于丧命?

    裴真意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玉章,贴在心口,仿佛如此便能让师父泉下之魂也离元临雁远些。

    元临雁听出了她的防备,也看出了她对那玉章格外的保护,一时目光黯淡,微嘲地笑了笑。

    “在你们眼里,我便是这样的配不上她?”

    元临雁语调里透着一丝不明显的怨恨,略显颓然地坐在了桌边积了灰的软椅上。

    裴真意没有回答,但她含怒而又极为轻蔑的眼神却无言间诠释了内心。

    元临雁没有同她对视,只是略显落寞地伸出一根白皙指尖,按在了落满灰尘的桌沿上,小心又珍惜地顺着那灰尘之下的一道划痕游走,丝毫也不在意被绵绵尘垢染脏了指尖。

    好半晌神思游离后,元临雁才终于回过了神。

    她像是一直在苦苦寻思什么、到了这一刻才有灵感恍然闪过一般,面色上又回复了意味叵测的笑意。

    “小真意,”她抬眸看向了裴真意,昳丽的面庞上仿佛燃起了星火,攀染上丝丝绯红,“我同她,其实多配啊。”

    裴真意冷眼看着她,不置一词。

    “这便是你不知道了。”元临雁忽地笑了,抬起手,捻着指尖上方沾染的灰,面色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绯意:“我同她本就是世交,自祖辈相识。我两岁时,便被她抱过了。”

    元临雁的语气里带着憧憬与怀恋,裴真意却撇了撇嘴。

    ——那又如何?师父第一次抱我时,我便也只有两岁。

    “她比我年长好些年岁,从前每隔几年,都要随着她父亲造访川息。”

    “后来她父亲死了。于是造访川息、为我们家作画的,就成了独她一个。”一时思绪回溯、时光也拉长,元临雁面色上浮现出了一丝缥缈意味:“她总是那样温和,儿时我同阿鹊无人看管,便也只有她每次来时,都会给我们带糖吃、带新玩意儿,会同我们说故事,会教我们为人、教我们处世。”

    “她便是这般好,好过我所见过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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