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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皆不知
,好过这恶心人间里的一切。”元临雁说着,目光极为眷恋地盯住了裴真意手中玉章,神色中尽是显而易见的贪恋。

    “十一岁那年我家中巨变,也只有她千里迢迢赶来看我。她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做她的徒弟,问我要不要同她走。”

    元临雁说着,眼里隐约已经有了泪。但她仍旧笑着,捻着指尖上的灰。

    “我想啊,我好想。即便是到了如今,我也依旧那样想。我想同她走,想同她一道,想做她唯一一个的徒弟,做她唯一的、最喜欢的那独一个。”

    裴真意蹙了蹙眉,有些不安地抿着唇,看着元临雁眼底的泪色。

    她从来也不知道,师父原来同元临雁有过这般往事。

    是了,她除却知道师父待她极好,除却知道师父是朝中无匹的奚家大画师外,还知道师父些什么呢?

    对于师父,对于师姐,对于人间甚至对于她自己——裴真意在这一刻恍然意识到——她都是一无所知。

    ……

    “我想同她走,但阿鹊不肯。”

    元临雁仍在兀自说着,即便偶然抬头,也只是看裴真意手中的玉章,并不同她对视。

    “……阿鹊不肯走,我怎么能走呢?”元临雁的声音很轻,带了些颤抖:“我的妹妹、我的好妹妹,我最爱的妹妹。她不喜欢阿绰,她排斥她讨厌她,不肯同她走,也不肯放我走,我能怎么办呢?”

    “阿鹊不走,我也不可能走。”元临雁说着,眨了眨眼睫,便有一道泪痕快而直地布在了颊边。她仍在有些神经质地捻着指尖,指尖上的灰尘早就被她捻了个干净,但她仍旧一刻不停地捻着,仿佛是想要抓住些什么早已灰飞烟灭的过去。

    “我放过了那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机会。”元临雁说着,闷声咳了咳后发出一声隐约吞咽。

    “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喜欢她。一年比一年喜欢,一年比一年疯狂地想要得到。那错过了的一次机会,变成了我的心魔。”

    元临雁捂着心口,终于抬起了眼睫,望向了裴真意眼底。

    “这心魔,每天都在要我的命。”

    “但我不愿死。在得到她之前,我不愿意就这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