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管不了的。沉蔻轻轻拉了拉裴真意,同她递了个眼色。
于是三言两语间,裴真意很快便带着沉蔻回了院中去。
两人拴好了马回到正门,一眼便看见了扒着门框往院外看的卫连臻。
“连臻,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么?是不是找不到房间?”沉蔻朝她问,却见到卫连臻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仍旧是目不转睛盯着院外看。
沉蔻见她神色紧张, 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干脆跟着她一道站住,一人挨着一道门框, 朝院中看去。
裴真意看了这二人一眼, 失笑间摇了摇头, 接过了沉蔻手上的东西径自先去收拾了。
“你二姐脾气好像没那么不好。”看了半晌后, 沉蔻朝身边卫连臻说:“方才我听时, 一直都是蔺前辈在质问,你二姐倒是始终未曾扬过声。”
“哈哈。”卫连臻尴尬地笑了笑, 摇头道:“那是我二姐还没开口。”
“她向来总是先听人说, 自己最后才说话。咱们便看着罢, 待会儿我二姐若是开了口,她们两个恐怕还得要人劝架才拉得开。”
那会是什么场面?猫打架?沉蔻从来没见过这种新奇事, 先前听卫连臻的意思, 这两人分明是互有情愫, 却居然还能闹到如此地步, 一时便让沉蔻怎么也想不通透。
想着, 她缓缓眨了眨眼,便将信将疑地顺着卫连臻的意思继续观察了起来。
随着夜色渐沉,二人呼吸也一时放缓,于是院外话声也随着晚风暂止而渐渐清晰。
裴真意同沉蔻离开后,蔺吹弦便始终同卫忧已相对而立,石桌边即将燃尽的灯火将二人面色微微照明。
“……”蔺吹弦先前早已同卫忧已说了一长段话,半是赶人半是不满,卫忧已却始终并无反应,于是到了如今,蔺吹弦便早已是再无话可说。
——回回都是如此不理不睬,她到底把我当作什么?蔺吹弦心中泛起些往常难有的愠怒,指尖在袖下蜷起。
“吹弦,说完了吗?”好半晌过去,卫忧已才开了口,音色仍是如常沉稳,仿佛对蔺吹弦方才所言没有任何一丝感触。
蔺吹弦并没去回答,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盯着卫忧已。
“若是说完了,那我便要说了。你不要离我那么远,过来些。”说着卫忧已就紧紧扣住了蔺吹弦手腕,将她往身前带了带。
蔺吹弦反手甩她,却一下未能挣脱。
“这一切都是你开始的,从你找上我,到你向我提出一切要求、同我做出一切许诺。”卫忧已更紧地攥住了她手腕,声音沉冷间如玉坠水:“如今又是你莫名其妙要结束,凭什么?”
“凭什么?”蔺吹弦被她捏得生疼,却还是挣脱不开,不由得皱着眉咬牙回道:“凭我最初便同你有言在先,我们公平自愿……”
卫忧已打断了她的话:“有言在先、公平自愿?你究竟何时见过我应允?怎么,如今元家没了,你便终于马不停蹄要离开了?我又该有多少个十年见不到你了?还是又要等哪一次你再度遭了难事,才能见到你假意惺惺地说不会离开我、说一切仰仗我?——蔺漪,你这算什么?”
“这又何曾假意惺惺?我向来便是……”
“——向来便是瞧不上我。”卫忧已再度打断她,另一只原本垂着的手也紧紧扣住了蔺吹弦肩头:“是不是?若不是我还有几分权势、有望能够助你达成心愿,你根本便不会想起我,是不是?”
“卫祢!你……”
“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