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章沉默。
唐一涯说：“我的话，可能要因为违规使用ef能力接受监委的治安处罚，至于梅世辰的死，监委特地来了一趟也没有拿到证据，我想不会让我背锅的，他们留着我还有用，不会重判我。”
云章道：“查苏方雅，我知道如何让她说出实话。”
“喂，这就不近人情了……”
“起码要让苏部长知道杀了梅世辰的是谁。”云章说，“这样他才会用尽十二分力，到监委为你作无罪辩护。”
“不愧是云队，敢算计到苏部长头上。”
“一顿骂而已。”云章稍微有了点笑意，手搭在唐一涯头顶，用力按了按，“老苏还是很义气的，他心疼你，是该为你多跑跑腿了。”
唐一涯手指在桌边缘随意叩了两下。
刑警队的人转头问：“要不要通知这几个人来了解情况？”
唐一涯笑容和煦道：“不用了，不是她们。”
两个人上了车，云章问唐一涯：“你身体好点了？”
“睡了一觉好多了。”
“怎么出来的？”
“老苏批的监外就医许可。”唐一涯系好安全带，像没骨头一样整个人瘫在座椅上，“你呢？有什么办法能让苏方雅开口承认？”
“她男友。”云章说，“你没发现，苏方雅其实并不聪明吗？”
“何止不聪明。”唐一涯道，“大小姐被老苏养娇了，整个一温室百合，没见过危险，没经历过人间疾苦，单纯天真逻辑清奇，不像吃五谷长大的……”
云章笑道：“罕见，我以为你喜欢她这样的，所以一直没提过。”
“……她像我家人。”唐一涯声音变了，情绪也有点不对头，“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的妈妈，我的妹妹，她们从没离开过实验室，就一个窗子也是总机控制的，给什么就显示什么画面，从来都是晴空白云，偶尔有飞鸟。他教什么，她们学什么，久而久之，就会和外界的正常女孩都不一样，一种病态的天真……”
唐一涯靠在车窗上，说道：“老苏职业性质特殊，儿子又遭人暗算过，他害怕家人再受伤害，所以过度保护着苏方雅……虽然出发点不同，但说真的，我妹妹如果能长大，一定是苏方雅这种姑娘。”
唐一涯也不知是夸还是损，数着手指头说道：“教养过分得好，不真实，天真单纯，想法简单……”
云章道：“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天鹅湖。”
“嗯？你是说芭蕾舞剧吗？”唐一涯，“白天鹅？”
“黑天鹅。”云章对唐一涯微微笑了笑，“像吗？大小姐就像在台上跳白天鹅的芭蕾舞演员，若心中无执念，就会纯洁优雅地谢幕，但如果想得到王子，就会化身黑天鹅，掉入执念中……一旦愿望达成，她就会收起黑色的羽翼，再次回到纯洁无暇，善良美丽的白天鹅。”
唐一涯笑道：“你到底看过《天鹅湖》吗？哈哈哈哈……云章，不要乱讲。虽然都是一个演员出演，但黑白并不是一个角色。”
“我的两面。”云章道，“每个人都有三种颜色，黑白灰。大多数人都是灰色的，在黑与白之间摇摆，但也有人抛却灰色，两面对立。”
唐一涯玩笑道：“出现了！《云队长哲学语录》。”
云章轻声一笑，只是看了唐一涯一眼，不再讲下去。
唐一涯笑完，又问：“你刚刚说的苏方雅男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