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剩下的两位成员都是大爷待遇。灰猫展小烦正蹲在架子上洗脸,浑身都是吃饱喝足的惬意,并不搭理出差几天的正牌铲屎官;乌龟祁大爷是真正的大爷,本在阳台上晒太阳,此刻正慢吞吞把它老人家金贵的身躯往屋子里挪。
展小烦嗅到鱼味儿了,终于赏脸踱了过来,恩赐了一声“喵”,展长风却不知好歹居然敢以下犯上把猫往厨房外撵:“去去去,白眼儿猫,没你的份。烦烦,赶紧把你兄弟带走!”
祁云帆放下手里东西,溜达过来把准备跟展长风决一死战的展小烦抱走了。
家里厨房是展长风的地盘,展队的治理理念是:厨房重地,两只烦烦不得入内。
两只烦烦分别是祁云帆和展小烦,一只人型一只猫型,前者虽为厨房杀手,但听得进人话,损伤可控;后面那只是万万不能放进厨房的,杀伤力大范围,是个很能搞破坏的主。
祁云帆如今揣着的模样,时常自嘲自己斯文败类,那起码表面上大多是斯文的,怎么看都跟“烦烦”这个扰人的绰号沾不上边,实际上刚到展长风家的时候,他是刺头中的刺头,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事儿逼。
当时祁少爷只有两样东西讨厌:这也讨厌,那也讨厌。展长风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把人喂熟了,当他终于把那层带刺的皮扒了下来,展警官才惊觉这小子原来也能有一副算得上君子的做派,先前挑事儿的模样分明是存心膈应自己,故意装出来的。
膈应自己的原因祁云帆没说,展长风也没问。卸掉他一层皮,展长风也不敢说他完全看懂了这个人,直觉祁云帆的皮一层套一层,裹着跟洋葱似的,谁要想剥他的皮,首先得自己受罪。。
不过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好不容易在祁云帆身上看到点小时候讨喜的模样,能在同一屋檐下和睦相处了。
其实“烦烦”这个称号追溯历史,是展长风还是个中二少年时给祁云帆起的——两人小时候认识,那时候才真好得比亲兄弟还亲。
一别多年,时过境迁。
祁云帆探了个头:“真不需要帮忙的?”
展长风切着菜头也不回嫌弃道:“你只有擎着等吃的命,越帮越忙。”
祁云帆要为自己说句公道话:“起码我现在洗碗不会摔碗了。”
“是啊,可惜洗不干净。”展长风拉长声音,“得了,知道您洗碗技术有进步,可跟做饭有半毛钱关系。出去吧,待会儿开饭。”
于是祁云帆心安理得抱着猫窝在客厅里偷懒——他可是有意帮忙,不打算吃白饭,是别人自己不需要啊。
进门的时候看见玄关的黑伞,展长风就知道祁云帆是从家里出来,再出门等他。与年轻人格格不入的长柄碳素伞,还有祁云帆左手手腕上的佛珠,都是祁云帆爷爷留给他的,常不离身。
祁云帆出门在外伞不离手,他衣品很好,注重装扮,跟展长风这种忙起来披块麻布也能出门的老粗不同,仿佛任何时候他的衣着都是光鲜的。除了一些特殊场合,他的穿衣风格总是介于年轻的锋芒和成熟稳重之间,还讲究的配上合适的男士香水,乍一看外表,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打扮得随时能去赴一场盛大的约会。
而最奇特的是,那把本该与年轻人格格不入的黑伞却能融入他任何打扮里,虽然随时随地拎着一把黑伞的行为很怪异,但黑伞本身与祁云帆没有不协调的地方,搭配自然。
展长风觉得祁云帆至今没有女朋友实在很浪费,除了家务事上废物以外,祁云帆人才财力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