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弟俩难得清闲,又分别在即,胭脂出门还带了些铜板,倒也不吝啬几文钱,当即数出十个大钱交于摊主。
那摊主满心欢喜的收了,原本递出去十一个圈儿,可见伸出来好一只莹白如玉的柔荑,指甲也如花瓣似的柔美,丰盈不见肉,瘦削不见骨,当真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当下不觉心神荡漾,咬咬牙,又多给了一个圈。
“正逢佳节,好事成双,十二个,您拿好喽!”
胭脂浅笑道谢,那摊主便开心的了不得,觉得真是值了。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何种境地也无法遮掩光彩,胭脂才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原本没几个人的摊儿竟也渐渐拥挤起来。好些男人为了光明正大的多看几眼,手头宽裕的、紧吧的,纷纷掏钱,喜得那摊主见牙不见眼,只恨方才没再多给几个。
胭虎只叫胭脂套,胭脂推拖不过,勉强丢了三个出去,无一例外的落空了。
她自己倒罢了,早有准备,并不沮丧,可旁边一群人却都屏息凝神,每落空一个便齐齐发出巨大的叹息,好似自己丢了钱似的遗憾。
这就是人多玩儿的好处了,多有趣。
胭脂便不再套,将剩下的九个圈一股脑塞入弟弟手中,笑道:“你玩儿吧,我是不成的,平白丢钱呢。”
就这么会儿,旁边好几个人发疯似的丢了几十个出去,九成以上都哗啦啦落了空,最好的也不过套了一只十分粗糙的瓷碗,集市上顶了天两文钱一个,唏嘘和叹气声便此起彼伏。
胭虎见状也不再推辞,果然接过竹圈套起来。
大约是不习惯,头两个都落了空,直到第三个,他才中了个小木人儿,只是并不中意。
接下来,围观的百姓中便一波接一波的爆出欢呼,高兴得好像自己中了似的,而摊主脸上的笑却已经渐渐的挂不住了。
等最后一个,胭虎终于成功套中那精致的玉兔花灯时,摊主面如死灰。
他摆这个摊子也不过图个彩头,一日下来不过赚个二三两银子便谢天谢地,如今才刚开张,值钱的几样竟都给这虎头虎脑的傻小子套走了,光是本钱就将近一两银子呢!
再加上其他人套的零七碎八,还有摊位的租金,后头若再有人中了……
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过节!
胭虎倒是乐翻了天,欢欢喜喜抱着一大堆东西让姐姐挑选,十分得意。
胭脂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摊主,抿嘴儿一笑,只从他手中取过那盏玉兔彩灯,“旁的咱们也用不上,就要这个罢。”
什么木刻的小人儿,竹枝子扎的蜻蜓,倒也有趣,然而终究无用,还是算了。
胭虎还没说话,摊主就感激的恨不得跪下,一揖到地,语无伦次的说着感谢的话。
胭脂忙扶他起来,笑道:“不必如此,做点小买卖不容易,便相互体谅着吧。”
一番话说的摊主眼泪都要出来,只喃喃念佛。
胭虎爱的原不过是这份新奇,对东西倒没什么意思,如今见姐姐这般行事,也不反对。
两人就提着灯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人。
就听对方哎呀一声,却不急着同胭脂理论,圆滚滚的身子只顺势往后倒去,娇滴滴的喊道:“王家哥哥,你快扶我一扶!”
反被她弹得踉跄几步的胭脂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胭虎的搀扶下好容易站稳了,抬头一看,就见那姑娘胖胖的,一张圆脸抹的雪白,唇上点了血红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