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郎盯着他的大氅道:“让那崽儿出来吧,我不会再摸他了。”
吴安仁安抚地揉了柳善词两把,抬眼疑惑地看胡二郎,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本来他昨晚,啊,不对,是今早,还好生劝说了柳善词,给长辈揉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胡二郎是个孩子脾气,就当是结个善缘了。
胡二郎努嘴道:“我弟弟说了,不让我胡乱摸有相好的小崽的。他都跟你相好了,我不能摸他的。”
此言一出,饶是吴安仁脸皮厚实,也有些涨红了。
怀里昨夜被他好一顿折腾的柳善词更是毛都炸开了,小爪子在吴安仁身上狠狠抓了几下。
吴安仁忍疼苦笑。
柳善词人形清秀文雅,与他言谈相得,性情相合,他本就男女不忌的,又旷久了,不由得就对这兄弟生出些心思来。
试探了几次,柳善词也并不厌恶。
吴安仁是个大胆的,也不怕柳善词是个狐狸,暗自欢喜地就把兄弟拖进了床帏。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那物事着实是生的异于常人,当年妻子早逝也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故此多年下来也绝了续弦的心思,免得再害了别家闺女。
柳善词是个狐狸正好能受得住他。
可惜他是打算与柳善词做个长久的契兄弟的,柳善词却更多是把他当可以谈诗论文的知交。
吴安仁便有些失落,也渐渐熄了心思,不想昨夜柳善词竟然忽然开了窍似的,主动得很,他大喜过望,就失了分寸,导致柳善词浑身无力,又疼得很,跑也跑不了,这才被藏在衣服里带上了车。
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被调侃几句吴安仁内心还有些暗喜。
可惜柳善词脸皮比他这个人类书生还要薄的多,这下只怕要别扭上好久了。
不过,吴安仁此刻完全变成了恋爱脑,想一想柳善词闹别扭的样子,也觉得十分可爱,手痒地不由得搂紧了怀中小狐狸,在软乎乎的肚子上揉个不停。
柳善词刚才还在为自己昨晚一时迷了心窍做下的蠢事恼羞成怒,这会儿下腹不可说的地方被吴安仁逮住就是一顿欺负,也顾不得羞恼了,大尾巴在吴安仁大氅里乱甩一通,嗤拉两下就把那蠢材的衣襟给抓出两道口子。
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本来还挺宽敞的马车里被这股子黏黏腻腻的粉红气氛占了个满满当当。
胡二郎半懂不懂地瞅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上直痒痒,往吉喆这边蹭了过来。
这种感觉就叫肉麻了。
吉喆无奈地往外让了让,省得胡二郎贴到他身上来。
后来干脆出去骑马了,眼不见心不烦。
胡二郎也跟着出来骑马,还一脸懵懂地问吉喆:“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感觉车里好像忽然没我待的地方了似的,不自在得很。”
是被恩爱的酸臭气熏出来的啊。
吉喆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回去问你弟弟,不然问胡阿田和胡阿力也行。”
胡阿田赶着马车,吴安仁的书童报儿挨着他坐着,怀里还抱着狐狸鬼头。
方才胡二郎他们说话都没遮掩,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都笑嘻嘻的,连鬼头都唧唧地咧嘴。
胡阿力本来骑着马在前边儿开路来着,这会儿也忍不住溜达回来听八卦了。
这家伙闷骚的,还脑洞大开地打算这回就用这个题材写个本子呢。
听见吉喆甩锅的话,胡阿力若无其事地拍拍马屁股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