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嘉年心想他可不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但在贺峥和林母的注视下，他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神情恍惚地应了一声。
见状林母才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她一笑起来，眼角边便显出了些许细纹。她不显老，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明显地在脸上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你们小年轻的事妈也管不了，好好的就行了，别让我们操心。”
贺峥说：“不会的。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林母表情欣慰地点点头，语气一变，又问道：“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妈，现在提结婚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华嘉年坐在床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要不然怎么转眼之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呢。他语气艰涩道，“要不然还是再等两年吧……”
她闻言怒道：“怎么就早了？你看看跟你一样大的，生的二胎都快上幼儿园了。妈到现在连你结婚证的影都没见着，还早？”
华嘉年：“……”
后面的发展都超乎了他和系统的预料，林母训过他便笑眯眯地转头和贺峥聊了起来。华嘉年不由得觉得有点迷茫，迷茫之余又有点悲伤，悲伤过后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聊得投入的两个人，差点哭出声：“统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系统立刻谨慎地说：“别问我，不清楚，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
华嘉年忽然感觉自己不但被世界抛弃，连相依为命的系统也无情地放弃了他。等林母得到满意的答复心满意足地走了后，他才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妈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忽然就同意了？”
贺峥把床边叠好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神情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出了几分沉静，眼睛里倒映着的都是他的身影。他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华嘉年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贺峥似乎也没想要他回答什么，转过身接着收拾起了东西。
他对系统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说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问道：“他怎么了，其实我觉得对你挺好呀，就这样下去不好么？”
华嘉年叹着气说：“唉，你不懂了，就是因为太好了啊……”好到让他甚至会觉得犹豫，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分手比较合适了。
一来是他不该这样刚让贺峥产生能够拥有幸福的希望，又毫无征兆地将一切打回原形；二来是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忽然分手。他总不能再把对谭文柏的方式再放到贺峥身上用一遍。
谭文柏那一次他本来还能再想想别的办法，用更温和的方式去解决，但然而他却在慌乱之下用了最残忍的一种。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了，就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能轻易解决的。
他们走的那天天气还不错，只是冬天晴天的早晨反而比阴天还要冷一些，他和贺峥出门的时候林父林母还想跟着一起送到火车站，被华嘉年好说歹说地劝回去了。
林母表现得很不舍，嘱咐他路上看好行李，看着他们坐上计程车后还红了眼眶，站在林父身边偷偷地抹了抹眼睛。一直让系统观察着后面的华嘉年见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他快把上辈子所有的气都叹完了。
贺峥问道：“怎么了？”
华嘉年说：“以后我还是常回来看看吧。”尽管他不是林琅，对林父林母也没什么感情，但还是看不得这种分别的眼泪。
特别是他还占着林琅的身体，虽然恐怕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知道，但他还是觉得应该替林琅做点什么。
过完年之后，一切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