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听完便道：“可是它不是人呀。”
华嘉年：“……”
不得不说, 这具身体长相上看起来是非常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尤其是眉头一蹙的时候，便更有压迫感, 让人生不起任何抗拒的念头。然而这种压迫感放在人鱼身上，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 冷静地说：“你先上去。”
它露出了一个颇为不解的表情，轻轻地开口：“你不上去吗？”
华嘉年道：“我一会再上去。”
它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华嘉年刚心想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就听见它说：“你刚刚也说你一会就回来……”
华嘉年：“……”他说了吗，为什么他不记得了。
它又试着轻轻推了推华嘉年的后背, 见他真的没有上岸的意思，神色也变得有些恹恹。由于药物的影响，它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此刻刚从水里钻出来, 鸦羽般的长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颊边，配上那苍白中带着病色的面容，格外惹人怜惜。
华嘉年快被它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得窒息了，明明他才是占理的那个，然而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了, 然后冷酷地说：“听话, 快去。”
闻言, 它只好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一眼后，便往岸上走去了。华嘉年站在原地，看着它从水里出来，直到身影逐渐消失在草丛里，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系统问：“怎么了？”
华嘉年心痛地说：“哪个臭流氓让它穿的裙子啊，怎么这么短，都快露大腿了。”
系统：“……”
说是短，确实是很短，再往上一点就要打马赛克了。特别是被水打湿之后，布料全都紧紧地贴在身上，便非常清晰地勾勒出它的身形轮廓。不过也是这样，所以能很明显地分辨出它是雄性人鱼，不会再因为那过于精致的外貌而模糊了性别。
华嘉年刚说完，就又意识到了什么，呆了一下，才道：“啊，好像是我啊……”
系统：“……”
他摸了摸鼻子，话题一转，又到了另一件事上：“你闻没闻到，刚刚那是什么味啊？”
那股味道相当的淡，带着点海水的咸涩，一闻就像看见了大海。但却又是一种格外特殊的香味，闻得人有点头晕，像袅袅的烟雾，缭绕在鼻翼间挥之不去，然而又捉不住。越是回忆印象越淡，最后竟也消失了。
系统说：“闻到了，挺骚包的。”
华嘉年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发现他居然想象不出骚包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系统说：“其实还挺好闻的，不过好像有点像花露水，或者香水……”
华嘉年说：“花露水？”
系统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合理地描述，然后才斟酌着语句道：“就是一闻你就觉得春天来了。”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系统说：“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湿润季节的来临，万物开始骚动，很快蚊子也要开始骚动……
华嘉年越听越觉得脑壳疼，于是打断了系统的话：“好了，你不要再讲了，我懂了。”
虽然这个描述有点怪异，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