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犹豫着说：“能给我再看看吗？”
华嘉年闻言立刻把手上的布条递了过去, 方婷接过时还有些忐忑地往霍迎那看了一眼，见它神色如常, 才又放心地坐了回去。
他看得有点想叹气, 觉得自己还是得和这两个人好好聊聊，总不能之后一直这么气氛诡异地相处下去吧。霍迎不懂事，不代表他也不懂。只是不知道它到底做什么了, 竟然把她吓成那样，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恨不得和他们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想到这华嘉年不由得侧过头往旁边看去, 不过这一眼却让他愣了愣：“怎么不吃东西？”
它垂着眼帘轻声说：“我不饿。”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离火堆太近, 它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眼尾也不太明显的红了起来，在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华嘉年凑近了问道：“不舒服吗？”
他本来只是想挨近些方便交谈, 然而他一靠近，它就立刻往后缩了一下。这带着几分抗拒的姿态让华嘉年的动作也顿住了，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不正常, 于是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拧着眉头说：“还好。”
华嘉年心想还好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它没再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道：“哪不舒服记得早点告诉我。”
它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虽然直到最后都没能得出结论, 但也没被他们放在心上。等吃过东西之后, 华嘉年便打算离开这里了。他对方婷说：“是他们留下的吗？”
方婷说：“是, 你从哪拿的？”
华嘉年指了指他早上去的方向：“那边的树林里。”说着，他又问道，“你们去过那边吗？这是你们分开前留下的？”
她沉默了一会，眼神飘忽着似乎在回忆什么，华嘉年也很耐心地没有催促她。不过过了一会，她就有点尴尬地说：“我……”
华嘉年说：“什么？”
她道：“我忘了……”
华嘉年：“……”
方婷的神情有点委屈，这事也怪不了她。毕竟这些树和草长得都差不多，他们又是忙着逃命，如果真能记住路，那也用不着浪费衣服做标记了。
“没关系。”他叹了口气，宽慰道：“那边没有人停留的痕迹，就算是你们分开后留下的也没什么用了。”
她脸上的尴尬之色这才淡了一些，从她遇到华嘉年以来，她似乎就没帮上过什么忙，光是避免添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让她有些挫败，又有点无力，于是她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平心而论，这具身体的脸确实是很好看。不同于霍迎那种精致到模糊了性别的好看，从冷淡的眉眼，到薄而柔软的嘴唇都透着一种很勾人的，独属于男性的俊美。这几天相处下来，以前记忆中那傲气十足的印象似乎已经远去，变得温柔而内敛。
如果再早一点发现，她可能会有些心动吧。方婷这么想着，视线一转，又落在了不远处的霍迎身上，它正凝视着身旁的人，只是这么看着，就能看出它的专注，然而它整个人都显得很没有精神。
华嘉年倒是没注意到她在想什么，他正忙着跟系统讨价还价：“快快快，看看他们在哪。”
系统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你这么关注别人呢……”
华嘉年：“……”
系统说：“我看看，五条啊，唉。”
华嘉年：“……”什么愧疚，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