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溯的警告。
既是在表面她对所谓煞星的态度,也在告诉他,安分一些。
“那本候就拿这把剑,割了她的脑袋,看看究竟是所谓的煞星煞,还是本候的止杀更煞。”
妖剑止杀,意为以暴制暴,以刑止行,以杀止杀,剑下亡魂不计其数。
不知有多少意气奋发战功赫赫的将军被这把传说中的剑反噬,如今却在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军侯手中,安然无恙。
欲令止杀臣服,唯有比止杀更为浓烈的杀气。
方溯已经离开院子,唯能看见她的一身黑色锦衣,在碧色的草丛中,尤为显眼。
净北双手冰凉,有些颤抖地摸上肩头的桃花,他一碰,立刻成了几十片。
片片大小相同,形状相似。
这军侯……
若说是当朝皇帝的兵器,倒不如说是一件凶器。
师傅当年的畏惧,他终于明白了。
……
方溯斟了一杯酒,比起茶,她更喜欢这东西。
茶让人清醒,可酒则不,它能让人昏沉、忘忧、而且止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有些湿,伤口好像裂开了。
“侯爷?”马车外有人轻声问道。
方溯随手往香炉里塞了把香料,这才懒洋洋道:“有事?”
这是默许了让她进来,军士撩开帘子,道:“侯爷,前面有祁连,林芷两条官道,但都年久失修,不知道侯爷要走哪一条?”
“哪一条回堑州近些?”
“大抵相同,只不过祁连官道附近有些人家,若是侯爷嫌马车上不舒服,还可以在村中住下。”
方溯捏着酒杯,慢慢地笑了,道:“走祁连。”
她还真想看看,所谓的煞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