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差点就咬牙了,一字一句道:“没有。”
“真是巧合?”
“巧合!”
为什么有些人就不愿意想想,旁人是关注她的动向才知道的呢?
“彦王殿下的事,师傅也不必过于挂心,”月明好不容易放缓了声音,“彦王确实打了胜仗,绕道而来,许是为陛下见见师傅是否安好也未可知。”
“本候不担心他,”方溯摆手道:“只不过迎来送往的太麻烦,懒得招待罢了。”
她在侯府能天天板着脸,不说一句话,彦王来了,她还能露着一张棺材板脸,阴阳怪气的没好话吗?
“师傅要是嫌麻烦,不如就称病如何?”月明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和什么似的,“以前不也有侯爷身体不适,令长史代为接待的吗?”
方溯笑着摇头,道:“你是真敢想。你没遇到过那种事情,见人见鬼的都要笑,处处都是场面话,要是把我宝贝徒弟脸笑僵了怎么办?那不就不好看了?”
“而且,”方溯眯着眼睛道:“本候身体好的像头牛似的,病得下不来床了?谁信?”
眼下西边太平,她能病,却没人信她病。
“牛?”月明嗤笑道:“省省吧,您。”
方溯没得到附和,道:“我说你出去一趟,就对师傅不敬了是吗?”
“我只是说实话。”月明辩解道。
“实话难听,以后不许说。”
“是,”月明毕恭毕敬道:“对啊,师傅您说的对,您壮得像头牛似的,怎么会有病呢?”
不是她说,方溯简直是一把病骨,被捅过的刀子比别人一辈子见的还多,又不爱调理,总觉得自己使劲糟蹋也能活几百岁还活蹦乱跳的。
这不是做白日梦呢吗?
“本候十七那年,”方溯见她不服不忿的,拿出自己的光荣历史全作引经据典,“寒冬腊月只一身单衣迎敌,三进三出,尚斩下敌将首级,眼下又算什么?”
“所以您一到天寒的时候就觉得骨头缝都疼,”方溯可能不知道她说这话只能让月明更加坚定她身体不好,“药浴您每日还泡吗?”
“本候有那个功夫?”
月明刚要开口,就听院外有人道:“侯爷,酒和菜都备好了。”
“端上来吧。”方溯道:“本候做的,就当为你接风。”
侍从先把酒拿出来倒上。
“本候第一次做,自然不如外面做的好,长史大人多担待,将就将就。”方溯戏谑道。
“能吃到师傅做的菜,是我的……”
舌灿莲花的月明长史在见到菜之后硬生生把荣幸和着唾沫一起咽了下去。
她艰涩道:“荣幸。”
月明在见到菜之前想,无论方溯做成什么样子,她都会说好吃,侯府奇珍海味无数,方溯做的再不好,也都是人吃的东西,顶多是太咸太淡,或是焦糊,她可面不改色的咽下去,再由衷的、发自内心的赞美她一番。
只是……
“这是?”
方溯指着一团又红又黑又黄的、像是煤块的东西说:“西湖醋鱼。”
不,师傅我吃过西湖醋鱼,它不是这样子的。
“那……这个呢?”
“狮子头。”
她只能看出是个球。
之后,方溯又给她介绍了一大堆月明吃过的、没吃过的,绝对不是原样的、面目全非的菜。
如果说前面的她尚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