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硬着头皮进来了,道:“侯爷。玉衡带来新图,说是水上布放有所变化。”
方溯道:“搁那吧。”
月明道:“大人可是要回军营?我有一些事务没处理完,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不等方溯同意,拉着孟峥的袖子逃似的走了。
孟峥素来淡静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看向月明的眼神是心疼与惊异兼有之。
“刚才,”
“师傅要帮我擦药,”月明深吸了一口气,道:“让大人看笑话了。”
“刚才是……擦药?”
孟峥会信才有鬼。
好好的擦药你躲什么?
男女男授受不亲,难道女女也授受不亲?
“是。”月明缓缓道:“只是我不愿意将此事假手于人,师傅关心我,便要替我擦药,才有了大人看见的。”
月明说的都是事实,孟峥点了点头,表面上似乎相信了。
月明打算在营中住几天,正当她要与孟峥分别的时候,孟大人道:“此事我不会说出去的,请长史放心。”
你这么说话我才不放心!
……
月明在军营里呆了几天,每日练剑习武看兵书,好不容易把方溯的事儿从脑袋里挤出去一半,方侯爷就找人带话让她回去。
月明回去时大清早,刚到侯府门口就看见自家侯爷一身正装,风大了些,长袍被吹的都出响儿了。
“回来了?”方溯侧头道:“本候等你好久了。”
平阳侯不笑时犹如霜雪堆砌,偏偏眉目艳丽,带着三分妖气。
月明无端地想方溯根本不需要带剑,她笑一笑,就够要命的了。
“师傅。”
方溯朝她勾手,“过来。”
月明乖乖地过去了。
“本候去赴宴,”方溯这时候比月明高些,她微微低头,在小徒弟耳边道:“你好好看家。”
月明点头,耳尖慢慢红了。
她还没说话,一个东西就塞到她手里了。
冰凉冰凉的,是——兵符!
月明差点没拿住。
“接稳了。”方溯笑道。
“师傅……”
“已备不时之需。”方溯道,眨了眨眼睛,“懂了吗?”
“是。”
……
方溯的位置与萧藴差不了多远,彦王见她身边并没有再设座椅,低声道:“侯爷没带长史来?”
方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举杯道:“王爷,这杯我敬你。”说罢一饮而尽。
这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了,萧藴拿起自己的酒杯,亦喝了。
“堑州无歌舞取乐,”方溯道:“还望王爷莫要嫌弃宴席简陋才好。”
“哪里。堑州乃边境之地,若是我大齐连西长史府军驻地都有歌舞丝竹,那才让人忧心。”
方溯一笑,眼底却似有倦色。
萧藴道:“侯爷,可还是在生长史的气?”
方溯道:“哦?王爷为什么这么问?”
自己的徒弟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生气?
“侯爷与长史素来形影不离,如此场合,长史居然不在侯爷身边,实在罕见。”
“她有事务要处理,”方溯道:“王爷仿佛很想见我这个徒弟?”
萧藴看着方溯的脸,半晌才道:“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