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哥哥押沙龙一样,他们都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在阳光下有风吹过时,好似跃动的金光,就算是最好的织金绸缎也比不过。
长得美好,性格纯真善良,那个时候的他玛是大卫最喜欢的孩子。
在夏天到葡萄园里,阳光穿过绿色的葡萄叶,深紫色的果肉在阳光下也变得有些晶莹,已是中年的大卫将他最宠爱的女儿高高的举起,聪明又剔透的女儿从藤上摘下葡萄,剥开果皮将果肉塞进她父亲的嘴中。
女孩如银铃一般的咯咯笑声,遗留在葡萄园中,遗留在时光深处。
通过大卫的记忆,这人间再也不见的美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诱使他带着女儿出逃。
他玛的五官还是他印象中的精致,但她已甚是憔悴,就像顽劣的孩子摘下花园中最美的那朵花,反复搓揉着它那娇美的花瓣。
她的眼中已再无神光,空洞而又麻木的盯着大卫,仿佛对自己的事毫不关心。
咕哒子心里一突,虽然这样是省的解释为什么绑架她了,但作为父亲的大卫心中一定不好受。
就像咕哒子想的那样,大卫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那这个孩子的哥哥,想到了亚多尼斯。
想到他的众多子女中,如今有的已经魂归地府,有的天各一方,此生再难回归故土,亲人再难相见。
他不知道他那么多的女儿中,还有没有像他玛一样,甚至比他玛更惨的。
但他已经死了,属于大卫的人生已经结束,如今只余下在茫茫人生中的一声空叹。
惆怅却无意。
大卫缓缓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玛那头柔顺的金发,他想质问他玛,是谁告诉她约柜可以用来复活押沙龙,但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问出来就相当是拿了一把刀,在他玛那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纵然不致命,也会疼,有一天会疼死。
纵然不致命,也会流血,终有一日会血枯而亡。
在咕哒子和大卫以为不会得到他玛反应的时候,他玛的嘴唇忽然动了起来,却没有丝毫声音。
但大卫的眼神亮了起来,如此简单的开心就仿佛一个孩子一样。
咕哒子有些心疼他,虽然她也觉得有一半也是大卫自己作出来的。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又或许那个词她已多年没有说过。
试了几次,那个词终于从她口中吐出,她的声音很轻很细,风一吹就碎了。
可又像粗沙在喉间磨砺过数次,千疮百孔。
大卫停留在她发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便一把抱住她,轻声念道他的名字,“他玛、他玛……”
“没事的,爸爸在这里。”
咕哒子抱膝坐在一旁,露出一双眼睛看着。
她的爸爸啊!已经死掉了。
不辜负大卫的真情流露,他玛终于有了反应。
浑身颤抖的女子推开抱住她的男人,连牙齿都在打颤,眼中盛满了不敢置信的惶恐和悲伤——仿佛遭受了莫大的背叛,泪珠成串从眼角滑落。
她坐在地上,摇着头不断的往后退去,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对大卫的排斥。
咕哒子被这个事情的走向给震惊到了,吓得连手中的葡萄干都掉了一地,惊慌失措的拍了拍裙子上的沙土站了起来。
她看向大卫,很想问一问他是不是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