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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苏大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总有些外力逼迫人们转变,或好的或坏的。

    苏大家不坏,他也不坏,没有绝对的坏。

    柳阳盯着苏大家消瘦的肩膀,“姑姑,您病了。”

    “病了?”

    苏大家眯起眼睛,冷冰冰的眼珠子微微转动。

    柳阳说,“您以前并不这样。”

    “以前?怎样?”

    柳阳说:“您以前是个极好的人。”

    他慢慢讲了起来。

    “您喜欢笑,喜欢看古籍。父亲说您是个不输男子的人,这一点我很赞同。”

    “你以前是个真诚的人。也是个亲切的人。”

    苏大家偏头看他。

    “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我记得你并不太会说话。”

    柳阳说。“人是会变的。就像您一样。”

    苏大家不否认她变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逼迫她变了,于是就顺理成章。人啊,实在是适应力很强的活物,他们可以忍受百般的折磨。苏大家是人,而且是保存了许多本质的人。

    苏大家说:“那个女人让我变了。”她的语气饱含着刻骨的恨意,柳阳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怨毒。

    “她让人绝望。”

    “你该明白的,任何女人都有一些发自内心的骄傲。关于家世,关于容颜,也关于丈夫。她偏偏是来打碎这些东西的。”

    “她毁了我的生活。”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才明白我是如此的形貌丑陋。我的丈夫见到她便疯了,没有人能拒绝她的魅力。”

    “她是□□。”

    苏大家说:“她夺走了我的丈夫,夺走了我的侄子,也夺走了我的’命’……”

    苏大家紧紧盯着剑客的眼睛,试图在里面寻找当初的偏执和狂热。可她什么也没找着,剑客的目光澄澈而健康,并非麻木与冷漠。她忽然想起记忆里有个孩子也是这样看着她的,那孩子会拧着她的袖子直勾勾望向买糖葫芦的小摊。

    后来啊,那孩子长大了,意气风发……本是很好的生活,却还是毁于一旦。

    “恨的……我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苏大家直挺挺坐在绣垫上,苍白俊俏的脸上没有变化,连语气都是和她的人一般冷漠。

    苏大家低下头,她的的手温柔地抚过小腹,仿佛那里有一团生命。“啊……宝儿不哭,母亲在呢。”

    她的小腹平坦,她整个人也没有丝毫孕育的征兆。

    她绝没有怀孕。

    她冰冷的眉眼化成了水,柔和地看着自己右手抚摸过的地方。剑客忽的脊背发寒。

    苏大家安抚完自己的“孩子”,便又和剑客道。“你呢?那个让你变了的人是谁?”

    “你该是变了两次的。第一次是那个女人,那么第二个又是谁?”

    “……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苏大家问,是谁呢?

    剑客说,您该是知道的,顾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