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办到了。他不嫉妒不懊恼,只是疑惑。
无花也不恼,只是笑道,“幸许是天意罢。”
小锅里炖的菜渐渐平静了,无花用汤钵成来,一柄素雅的木汤勺,两只青瓷小碗,两双紫檀木筷。滚烫的汤气扑面,带着湿润的白雾。
白嫩的豆腐入口还很烫,又香又烫,随之而来的是爽口怡人,纤细的菜茎紧缠着雪白玉块,清香的水汽辗转在明澈的汤面。
一块豆腐下肚,从内到外都觉得暖洋洋的舒服。
顾姜突然很想买下一块菜地,种上一园子水灵灵的小白菜。
种田的生活是很让人向往。
无花可能不会去,因为泥巴和草粪都很脏。石观音也不会去,她估计愿意去做那劳什子国的王妃。南宫灵的话,兴许能哄上一哄。
哄来干什么呢?当然还是浇粪。因为顾姜也不喜欢草粪。
无花夹着豆腐,但吃的兴致并不大。他夹了两筷子便停了,瞅着对面依旧夹菜的顾姜。
他说,“你带回来的那人很会自寻麻烦。”他不肯说出柳阳的名字,仿佛这名字会误了他自己。
顾姜有条不紊地添着菜。他吃得不慢,动作依然那样赏心悦目。
“怎么了?”他问。
“他去寻中原一点红试剑,结果倒失了一臂。”
“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那倒无碍,以前为了避人耳目,他练的都是左手剑。”
无花说,“但他不说原因。”
“我知道为什么?”
“请讲。”
“因为一点红练的是杀人的剑。”顾姜说,“那样沉默的剑意正是他需要的。若我没猜错,他更上一层楼。”
他冲着无花微笑。
无花握筷的手微顿,然后伸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