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三个人,他们看到谢流带人进来后也不惊讶,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走到自己桌子旁边,谢流从旁边搬了把椅子,指了指椅面对温可道:“坐。”
温可坐下来,谢流手撑在椅子上正要坐,忽然皱起眉头,转头喊道:“王思远。”
“啊?”一个警察抬起头来,悬在泡面上方的胳膊僵住。
谢流没说话,长臂一伸指了指窗户,王思远立马会意,哦了一声把叉子放下,起身打开窗户。
谢流这才随意地往椅子上一坐,双腿交叠,双手叉拢,抬起桃花眼看向温可:“谈什么?”
他的上眼皮近趋于单眼皮,仔细看就能看到眼角的内双,哪怕认真看着你,也像喝了酒似的带着慵懒与醉意,上佻的眼尾透露出轻浮之气。
温可想起哥哥总跟她提到渣男,这会不会就是渣男面相?
定了下神,她不再看他,低头在本子写下自己要问的事。
见她似乎有很长的话要写,谢流瞥了眼她的本子,也不着急,抬手将书架上的一份档案袋拿到手里,把线一圈一圈绕开。
没一会儿,啪的一声,温可摁下笔头,把本子举到面前。
谢流还没仔细看,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眼睛斜瞥,手摸着下巴笑了一声。
温可抿着嘴,漠然地养着他。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并不想知道。
意识到有些失仪,他连忙收住表情,干咳一声,右手掩在唇前虚摸两腮,身体前倾,看向她写的字。
温可的字很好看,是娟秀流美的连笔字,而且连而不乱。
“字不错。”他由衷地夸了一句。
他笑的自然不是她的字,而是刚刚她把本子举到脸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想起了第一次在理发店遇到她的场景。
三年前,他刚在警署工作,没日没夜地在外面忙案子。通常一桩失踪案过后,紧跟着又有新的案子要忙,他忙得昏天暗地,连头发长了都没空找地方去剪。
当时有一个高三学生在家中小区跳楼身亡,警方需要介入,他跟着队长调查两天才搞清楚,这个女孩是因为报考志愿的事和家长起了严重分歧,吵架后一时脑热,想不开跳楼了。
他安抚好家属后跟着队长离开,路上看到一家不起眼的理发店,摸了摸头发感觉有些长,就走进去理发。
“剪多短?”
“这么长吧。”他眯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从头上放回来。
温可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她留着早些年很流行的斜刘海短发,身上穿着浅蓝色的校服,推门进来,宽大的校服衬得她单薄羸弱,像摇摇欲坠的桅杆。
校服和他死者所穿的那身差不多,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诶,是你呀。”旁边的一个剪发小哥热情地上前招呼,满含笑意,“你这个头型,是不是家里人和学校老师不让留呀?”
小姑娘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表情是超乎寻常的淡漠,像个没什么生机的娃娃……非主流娃娃。
她慢吞吞坐到椅子上,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坐好后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举到面前,挡住半边脸。
自己头上咔嚓咔嚓响,期间谢流忍不住斜眼多看她一眼,看到本子上画着一个卡通美少女,留着齐耳短发,而小姑娘正指着它。
“不小心剪短了。”头顶传来尴尬的声音。
谢流皱眉抬头,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