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相信这种简陋理发店的技术。
“推了吧。”谢流倒也没恼,很果断地说道,“推个板寸。”
脑袋上又是一阵嗡嗡响。
等他顶着一头板寸从椅子上坐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人了,谢流忍不住转头看向接过他递来的十块钱的理发师,问道:“刚刚那女孩哪个学校的?”
“令城一中的。”理发师抬头,“跟出事那女学生一个学校,只不过她是初中部的。”
没想到消息流传得这么快。
谢流有些惊讶,没多说什么,推上椅子就走了。
非主流小女孩一直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前不久警署接到一个报案电话,等失踪女孩的照片资料拿到手里时,他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直到看到温可的初中是令城第一附中,他这才恍然想起那张稚嫩的脸,暗觉缘分惊奇……
“谢队?谢队!”
耳边突然响起高分贝的喊声。
谢流分辨出这是王思远的声音,侧头看他,不耐烦地道:“我又没聋,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王思远一噎,无语了一下,看着他道:“你一直不说话,人家都盯你半天了。”
谢流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温可。
温可盯着他,表情看不出生气,但抿着唇绷着脸,明显比方才看起来冷淡了许多。
“抱歉……”谢流握拳轻咳一声,想解释什么,又不好说自己见过她非主流的样子,索性闭上了嘴。他怕她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他连忙把档案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拿到手里翻出几张,在桌子上摊开,推到温可面前。
“关于何保辞和你爸妈的雇佣关系,详细资料都在这里。”他道,“你父母对他,以及同一时期进到公司的老员工都十分照顾。”
“他身体不太好,请假次数多,但施唯对他的工资克扣得很少,他本人也对你父母非常感激。”
“所以,两方并不存在财务纠纷。何保辞对你的父母,没有任何怨恨。”
“至于你说的那些咒骂——”他盯着温可,“我相信你没有说谎。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能说得通。”
他翻找出几张资料放到温可面前,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声音清脆,玻璃隐隐约约倒映出他专注而严肃的样子。
“这些是关于何保辞抑郁症的检查单,报告书,包括试验的结果。
“他的重度抑郁症加重到了更糟糕的地步,被迫害妄想症,这个病你听过吧?简单来说,他已经出现了精神障碍,偶尔会精神失常,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和在做什么。”
精神失常的意思不就是……精神病?
温可紧攥着本子,定定望着他,指节用力到发白,许久低头写下一句话。
——也就是说,他不用被判刑了?
“不。”谢流看了她一会儿道,“他在答应何保林父子参与犯罪时,意识是清醒的。”
温可心里一松,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她不是救世主,别人伤了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想看到他们应该接受的结果。
说完话,谢流的视线依旧放在她脸上,没一会儿,心头忽升异样。
三年过去,他和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都变化了很多。
三年前他朝她投过去的好奇目光,不过是她十多年一直所经受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从前他们是陌生人,这次,他成了她这桩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了解了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