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异状,谢时心下警钟大作,他下意识伸手去抓身旁霍昀的衣袖,却听霍昀厉声高喊道:“押好乔羧!别让他跑了——”
稀稀疏疏的有人应和霍昀说好,忽地,一阵浅淡如水的香气从谢时鼻尖划过。谢时指尖一动,心里立觉不妙——那香气竟是如此熟悉,显然便是当日在寒清山庄中闻到的味道。谢时咬牙,竭力睁开眼睛寻找乔羧所在的位置。
风沙入眼是针刺一般的疼痛,谢时来不及顾及这些,迈开步伐直直朝乔羧跑去。他隐约能在一片朦胧风沙中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形也正朝着乔羧而去,谢时敛眉,掌心凝聚灵力猛力朝那人挥去。
那人显然亦是早有防备,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将谢时的攻击挡了回去。谢时躲闪不及,被自己送出的灵力折回反侵,手臂顿时被打中。
“阿潜!”霍昀发现这边的异状赶忙跑来,见谢时捂着手臂的样子便知事情不妙。谢时一把拽住霍昀的衣摆,朝他指了指乔羧被带着逃走的方向,霍昀旋即反应过来,朝着远去二人的方向追去。
此时狂风渐息,有人见谢时负伤便上来想要扶他,谢时直接谢绝,转身喊着宋知州的名字,让他带人跟上去帮忙,免得让乔羧逃脱成功。
宋知州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直到他看见原本押着乔羧的两个人齐齐晕倒在地才知情况不妙,直接骂了句娘便颠着个肚子,自己一个人冲在前头往那边跑去。不过宋知州还没有跑出多远,就看见霍昀铁青着一张脸返了回来。
“霍、霍大人!那狗贼呢?”宋知州伸长脖子往霍昀身后直瞧,一双小眼睛滴滴溜溜的,生怕看漏什么东西。
霍昀两眼一眯,几乎是从喉咙之中用力翻滚而出两个字:“跑、了。”
谢时迎了上去,看着霍昀的眼睛,轻声问道:“是他?”
“嗯,是他没错。”霍昀说着,重重吐出一口气,显然因为乔羧被人劫走这件事情懊恼不已。
谢时得到霍昀的答案,眉间缓缓皱起,心里疑窦渐生。前来救乔羧的人,正是那日两人在寒清山庄遇到的青衣人无误。只是为何他会前来救人?若是那青衣人的话,且不论那日特意让霍昀和谢时进庄调查,单凭他早先替宋知州出谋划策这一点来看,他应是和在场众人一样希望乔羧能被绳之以法的。
为何今日又会前来救人?
“两位大人,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啊!那乔羧怎么就被人给救走了呢?!”宋知州急得脑袋直冒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霍昀冷笑一声,道:“乔羧被劫走了,不还有里面那群人吗?把他们全都抓出来,一个一个问过去,肯定能问出乔羧的老巢在哪里。”
宋知州立马拍掌,转身命人进去花月楼把平日里在乔羧手底下谋生的人全都给押出来。知州府的捕快们将人悉数押出,摁跪在地。宋知州几步上前,一一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生!还不赶紧把乔羧那狗贼的据点说出来!不然本知州定要尔等好看!”
跪在地上的人面容冷漠,对于宋知州的威胁显然不以为意,甚至有的人还嬉皮笑脸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衅般瞪着宋知州。宋知州霎时被气得不打一处来,滚圆的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
“和这种人,需要讲道理吗?”霍昀正是在帮谢时查看手臂上的伤口,见谢时并无大碍才稍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