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迅速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往后用力拉。
林德被勒住脖颈,舌头都吐出来了。
“你他妈还敢跑?”厉坤将他抡了个圈儿,跟遛狗似的,把人抡成了面对面。
林德哭丧着脸,“厉、厉哥。”
“少废话。”厉坤责问:“你跟你晨姐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
“啊?”厉坤作势举起拳头。
“说说说!”林德捂着自己的脸,生怕被揍破相,“我编了个善意的,迷你的谎言。说你出任务,落下点病根。”
厉坤两眼一闭,觉得自己要来两颗速效救心丸。
他咬着牙,嘶声:“所以,你告诉她,老子硬不起来?”
林德嘿嘿嘿嘿。
“嘿你个鬼啊!”厉坤一掌把他劈到地上,相比气愤,心里更郁闷。
踹了他一脚大屁墩儿,便蔫耷耷地走了。
走去哪儿?
请假。
李碧山在屋里脱衣服,厉坤一脚踢门进来,吓得这位老同志紧捂胸口,“胡闹!!”
厉坤昂首,敬礼:“报告——申请批假!”
李碧山:“滚蛋。”
厉坤杵在原地,不动,坚定重复:“报告!我要请假!”
“原因。”李碧山嚼了嚼牙舌。
厉坤声音铿锵:“治病。”
“……”李碧山被呛,放缓了态度,“什么病?”
厉坤豁出去了,沉默片刻,突然向前一步,拽住李碧山的手臂,崩溃道:“别问了,你再不批假,我女朋友就没了。”
———
第二天,迎晨起了个大早。
教授号难排队,她早早取到号,是第三个看。
一个大姑娘家,实话,真挺羞耻。边儿上等的都是男同胞,或是妻子陪同,就她一个女人。
迎晨觉得不好意思,还特地戴上了墨镜。
到号,护士引她进去。
老教授慈眉善目,拂去了她大半紧张。
十分钟问诊。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前年……吧。”
“被什么伤的?”
“枪?刀?木棍……吧。”
短暂沉默,迎晨无奈苦笑。
“那他以前正常么?”
“正常,正常。”迎晨忙不迭地点头,“挺……厉害。”
这回没用“吧”。
老教授咳了两声,边上的护士助理也忍俊不禁。
迎晨汗流浃背,愁眉苦脸,“神医,我男朋友这病,治得好吗?”
“姑娘啊,当事人自己没来,很多检查没法儿做,我也不能对症开药,是不是?”
迎晨不放弃,“那他这种情况,饮食上吃什么比较好?”
接下来半程,就是男性知识保健养生课。
迎晨走出医院,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彻底蔫了。
心情有点悲愤,不,应该说是悲壮。
迎晨往坏里想,已经预见自己守活寡的凄惨模样。
太惨了,太惨了。
她坐在驾驶座上,半天没发车,头枕着椅背忍不住大声咆哮:“厉坤真的太惨了啊!”
被人民念叨记挂的厉坤,此刻蹲守在她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