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晏羽等在门口,他愣了一下,“怎么来这么早?开门的15到20才来。”
“你早上也有训练吗?”
“是加练,过阵子有个市级比赛,教练想让我冲一下国家二级,高考有加分。”易乘风把运动背包往教室门口一放,“我去小卖部买面包,你吃早饭了么?”
晏羽从书包前袋拿出保鲜盒,向易乘风递过去,“这个给你。”
又是精致的一小块一小块,易乘风没接,“你的午饭吗?总学老外吃凉的不好吧。这种我吃不饱,你留着。”
赵柏生提着钥匙跑进走廊哗啦哗啦开门,“早啊,风哥、阿晏。”
他朝餐盒瞥了一眼,“什么好吃的?”
晏羽刚想递过去让对方尝,餐盒突然给易乘风截了过去,转而塞回他的书包里,“别给他吃,这人吃多少都跟根儿丝瓜似的,浪费粮食。”
嘿——
赵柏生刚要顺杆儿贫,被易乘风搂着脖子提溜走了,转进l形教学楼的那条短边走廊。
一楼这边的几个房间基本闲置,被各年级组用来存放各种活动用的物料,攒灰似的,平时也没人过来。
不过走廊最里还有个卫生间,如厕高峰时段才有人过来用,男厕因为翻台率高基本不会排队,因此这边的男厕长期无人问津。
俩人刚转进男厕,赵柏生就伸腿踢上了门,从兜里摸出一盒小熊猫,照着烟盒底儿一弹,蹦出来一根先递给了易乘风,再自己抽出一根儿,俩人就着一簇火苗儿点着,开始吞云吐雾。
“刚不是聊得挺好的,想知道什么你自己不问,非让我打听?”赵柏生隔着烟雾眯眼看向易乘风,探究似的。
易乘风抬手推开一扇锈蚀的窗户,清凉的晨风霎时贴了一脸,“不是什么话都方便当面问,问了他也未必说。你他妈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我小时候就认识他,算朋友、哥们儿,他家房子原来就在玻璃厂那边,只是好多年没见了……”
赵柏生点点头,晏家的老房子,倒是跟从他妈那儿听来的没出入,“他家不是好几年前搬走了么,房子卖了,工厂也转出去了……听我妈说,好像是因为经营不善欠了银行的贷款,反正就是没落了。听说他和他爸一年多前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他爸死了,他腿废了。”
易乘风突然转过头,“他爸死了?!”
他记得晏羽跟他告别的那天,说过房子要卖了还债,应该指的就是银行贷款。
不过一个家庭里父亲早逝就像房梁断了,好像余琦那样,让人从小欺负到大。
就算他爸易培这种没啥能耐的男人,他都觉得不可或缺,更何况是晏父那种一力养家的。
“嗯,死了,挺可惜的,才四十多岁吧。”赵柏生很感慨地嗤笑了下,“人生无常啊——”
“那他跟谁回的梅川,他妈?”
晏羽他妈就是个精致的美人儿灯,只会吩咐管家盯着他学这学那,小时候就没见她对晏羽多关心。
“他妈改嫁了,就是跟那个……那个‘诺亚家装’的老板,好像姓董吧……你上网搜搜应该能搜到。果然是漂亮女人无长情啊,他爸才死不到一年这边就扯证住一起了,我妈说外头传得挺难听的,说是他爸可能没死的时候就绿了……更离谱的说道我也没细听,肯定是后期加工的,连我都不信……”
“诶?还想什么呢,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赵柏生在易乘风眼前打了个指响,算是把他的魂魄给震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