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门前, 停着车马。
一早上顾瑾就让人送了信给景岚, 让她过府一叙, 只说有事。
她刚好无事,坐车往这边来了,顾瑾让人带了她来书房, 原本只有他们两个说着话, 可原夫人特意端了茶来, 她送进书房顺势就坐了一旁。
景岚不以为意, 抿着茶,靠坐窗边。
顾瑾将来说亲的那几家名帖递了她的面前, 还有画像随手一拨:“这两日媒人突然来的勤了,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景岚随手拿了名帖看了眼, 神色淡淡的:“媒婆来也正常, 她眼看着十八了, 谁家姑娘不谈婚事, 更何况是出了名的,这京中的人家都精明着呢, 说不定都试探着,想看看皇上是不是还会插手她的婚事。”
顾瑾点头:“皇上若是插手,那更有人争得了。”
景岚眼皮都未动一下:“他怎能不插手?”
顾瑾了然,抬眸间看见原英还在一旁吃着瓜子,不敢托底, 只含糊道:“今日叫你过来, 就为了此事, 今朝毕竟是女儿家,若是真有家世相当的,也当考虑一下了。别等着那位插手了,到时候真有个差池白白伤心。”
景岚抬眸:“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她的事,她自己自有分寸,不用管的。”
顾瑾皱眉:“现在她心里就有人,平日里都注意了,我看她跟秦家那兄弟两个走得近些,原先因着你还叫哥哥,现在都不在秦府了,只怕她有别的心。”
景岚将茶碗放下,伸手托脸:“秦家那两个?秦淮远家教甚严,若是凤祤或者凤崚,那还不错呀!”
顾瑾闻言顿恼:“月华!”
他向来都木头桩子一样的,不善变通,景岚见他气恼,不以为意:“真的不错,秦凤祤人在内阁,秦凤崚那孩子也重情重义。”
顾瑾目光灼灼,非得把话说直白了:“再不济,也有兄妹之名,如何能谈婚论嫁?”
景岚挖耳朵:“也不是亲生的,怕什么,再说你现在担心是不是太早了,今朝原来心里就有人,张罗好几次说给我娶媳妇儿回来,我都没大放心上,谁知道现在这个和从前那个是不是一个……”
一个姑娘家,倒是给养的一派风流。
顾瑾伸手抚额:“你既为人母,怎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
景岚回头看了眼那边看热闹的那个,站起身来了:“要我说你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都是从年少过来的,她若心中有人,只要皇上不插手,那依从就是。人家要是非要管要插手,你还能怎么着?是不是左右都没有你管的份?”
顾瑾在西北守了十几年,并无子女,顾今朝在他身边,自然也当个女儿养的,可这姑娘与别个不同,实在让他轻重不得。
他见景岚不愿多问,心中微恼。
从来都是忠君之臣,他唯一的私心,就是想让两个妹妹能有个依靠。
自此,顾今朝的婚事,必须得严阵以待。
景岚站了一站,与原英笑了笑:“嫂子改日去我那坐坐,铺子里新出不少式样,也给孩子们拿些新衣来。”
原英吃了不少瓜子了,见她要走了,赶紧来送:“好啊,有空就去,正好今朝和原泓有些时日没换新衣了,天冷了,多添置几件。”
景岚点头,回头与顾瑾告辞:“要就这点事,你就别费心了,我回去了。”
她问了今朝,得知不在府上,更是得走了。
顾瑾摆了手,让原英去送。
原英只道今朝是她们两个生的,平时走动时尤为注意,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