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挺怕这些的,他有点发冷地抱住左胳膊,摇头拒绝。
“诶没事的!我把羊粑粑他们都叫上!人多就不怕了!”铁小蛋拖下铁索,砸在地上一声闷响。
尾巴怀疑他只是想去山上玩。
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就可以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说是为了给他找药才去的。
这种坑,他已经跳过很多次了。
“你不去啊?”铁小蛋变脸奇快,“那行,你着吧,我去给你摘回来,啊。”
尾巴盯着他用散步似的速度往外走,紧了紧嘴角,一言不发地跨出牛棚,拖着疲软的步子跟了上去。
没办法。
他想活命。
铁小蛋自个儿去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回来了也不一定还记得他的药。
“羊粑粑!山炮!小骨朵!”铁小蛋一路跑,一路叫,像只刚学会飞的山雀,扑棱着翅膀往前冲。
“小蛋哥?”骨朵打开屋门探头看他。
骨朵是村里长得最水灵的姑娘,走哪儿都受欢迎,还有一条别人没见过的红裙子。
“骨朵!走啊!哥带你上山玩!”铁小蛋搓了搓鼻子,有点害羞。
骨朵冲他甜甜一笑,然后转眼,直勾勾地看着尾巴:“你也去吗?”
尾巴逐渐开始呼吸困难,眼里带着些急切,费劲地点了个头。
“那我也去!”骨朵一发话,守在旁边的羊粑粑也就跟来了。
只有山炮不肯去,说什么也不去。
“那咋行!就你去过!你不去谁带路?”铁小蛋不乐意了。
山炮是孩子堆里最大的,十五了,长得又高,只是大病初愈,瘦脱了形,看起来有点恐怖。
尾巴不禁想到村里那些阿婆说的话。
“山炮被鬼吸了阳气,现在是个半人半尸的壳子了。”
“我不去,我懒得动弹。”山炮说话的尾音总往上飘,让人觉得他快没气了。
“你就是怕!你一个人还能被鬼给吓着,真没出息,你干脆叫娘炮算了!”铁小蛋嘎嘎直笑,不仅自己乐,还拉着骨朵一起笑。
尾巴明显感受到了山炮冷下的脸色,冻得他抖了抖。
“那行,去就去,”山炮忽的松了口,“你去拿两个火把来。”
“好好好!”铁小蛋拔地蹦起,冲回自家柴堆去了。
等他走后。
尾巴无意间地扫了一眼,却被山炮嘴角上那个扭曲又克制的笑吓出一身冷汗。
“尾巴,你没事吧?”骨朵走到他身侧,红色的长裙被风吹到他腿上,刮出一层鸡皮疙瘩。
尾巴没吱声,缓缓往右移了半步,拉开距离。
骨朵疑惑地瞅着他,还想靠过去,却被突然冲来的铁小蛋从中隔开了。
“来!你拿着!”铁小蛋把火把扔到尾巴身上,“走走走!我们从短路上去,过我家园子摘些桃吃!”
他大方地招招手,完全把生病的尾巴给忘了。
“尾巴哥,我帮你拿着。”羊粑粑年纪最小,也是村里唯一叫他哥的孩子。
尾巴挡开递来的小手,捡起地上的火把,这两根是半成品,还没过上竹片,只是把松木掏空一半后,砍成的一把细条,扎手得很。
山路不好走。
特别是没人走过的山路。
一脚下去,脚背就被野草淹过,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