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被羊粑粑捏的咔咔作响。
他有点恼火地甩了甩胳膊,羊粑粑却直接贴上了他的腿。
“尾巴哥,我怕。”
怕就别来啊!
我还怕呢!
尾巴在心里喊了一声。
羊粑粑却没注意到他有什么不快,眼里只装着骨朵了:“红裙子真好看啊......”
尾巴闻言也看了一眼。
青山绿草配红裙,大红大绿挺喜庆?
可下一刻他又不觉得了。
骨朵身上的裙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明显大了很多,裙摆几乎拖到地上,而且款式也古怪,即使他在城里住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样子的。
很诡异。
没错,不好看,还诡异。
“尾巴哥,”羊粑粑扯了扯他的腰带,“你说骨朵那裙子......怎么有点像丧裙啊?”
丧裙。
尾巴登时僵在原地,右腿还抬着就悬停了。
他想起来了,黄尘村的人送丧,女人要穿特制的白裙子,就像这种。
“到了!”
“到了到了到了!”
铁小蛋在前面使劲拍手,他的声音传进洞口,又以一反三地荡了出来。
“嘘!”山炮颊骨突出的脸上倏地染了怒气,一巴掌甩在铁小蛋头上,“安静点!”
“你打我?”铁小蛋一直是村里的村霸,还没被人这么凶过。
“打你算什么,”山炮冷笑道,“我还敢叫鬼来吃了你!”
他刚说完,洞里就发出了幽幽低鸣,像是在回应他一般,呜呜不止。
铁小蛋后背一凉,赶紧从洞口跑开,站到了尾巴身后:“邪,邪门了。”
“怎么,不敢去了?”山炮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薄成一条线的嘴唇勾出阴森的笑,“那以后就少说点话,死娘炮!”
尾巴一听就知道要糟,铁小蛋最不禁激了,一点就燃,还是连环炮,能响个半天。
他正想提醒对方帮他找药,铁小蛋就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火把!
“去!今天谁不进去谁孙子!”
山炮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
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想过要进去,刚是被铁小蛋气着了,带他过来随便吓一吓,谁知道这货脑子有坑。
“我就不信了,”铁小蛋蹲在地上,搓了搓鼻子,用火柴把木尖点燃,举在手里,“走!尾巴你拿个火把走前面!”
凭什么?
尾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铁小蛋在后面叫道:“你回来!我跟你说,只有我知道脚板蒿在哪里!”
尾巴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走了回去,但他没拿火把,而是低头指了指山炮。
为什么不让他走前面?
他年纪最大,而且铁小蛋不是更讨厌他吗?
“尾巴哥,”羊粑粑揪紧他的裤子,“山炮哥是村长儿子,他要出事了,小蛋会被打死的。”
哦。
这样啊。
尾巴差点忘了,他在这里,连头牛都比不上,更别提和人比了。
“进去吧。”山炮刚才被指了那一下,心里也不大乐意了,催促着尾巴先走。
两米多高的鬼洞外边,堆满了各式杂草。
开着玫红小花的金线草盖住了许多小黄花,这种花尾巴见过,断肠草,听人说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