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何时对一个犯人如此关心过?
刘树义听到这声警告,有些诧异,本能便要说声谢谢,但话还未出口,少狱卒已影踪不见。
心想:看来我先前确是看对了人,眼下刘家正缺人手,将二人收为己用,可解出狱后的燃眉之急。
原来老狱卒当初为刘家求情之事,刘树义一直记在心里,虽也知老狱卒只是但求自保而已,但结果却是好的,大哥因此获利,少受了一些痛楚。
他向来恩怨分明,对老狱卒好感多于恶感,之所以此后处处针对老狱卒,故意让老少狱卒既得罪李家,复得罪王家,那是想先让师徒俩处于绝境,然后自己再开口收留,这样他们或许会感恩戴德,便有可能心甘情愿供自己驱策。
正思考间,脚步声急,几人快步走来,刘树义心中冷笑:他终于来了。
事先他已做好充足准备,少狱卒即便不开口预警,他也已猜到王二决不会不做准备、涉险而来。
他事先已让李家兄弟在大牢外埋伏精锐人手、在大牢内假扮当差狱卒,只要形势稍有不利,信号发出,外面援手顷刻间便会控制住整个太原郡狱。
过不多时,三人来到眼前,为首一人尖嘴猴腮,形象猥琐,正是王二。
身后跟着两人,左边一人个子颇高,身材瘦削,便像一个竹竿,约莫三十来岁;右侧那人却只十七八岁,脸色黝黑,矮矮胖胖,大腹便便,活脱脱便是一个肉球。
只听王二说道:“小兄弟,咱们可又见面啦。”脸带笑容,语音竟出奇的客气。
刘树义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过是想拉拢自己,共同对付李家,说道:“嗯,不过之前几次相见,大家可都不大愉快。”
说罢,望向身后的大哥,只见他躲在父亲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显是对于上次的严刑逼供,仍心有余悸。
刘树义心头怒火陡然上升,眼神中满是杀意,但想起今日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一转头,冲王二露出一张灿烂无邪的笑容。
王二只觉眼前的笑容颇为诡异,似乎笑脸背后藏着一张面孔,青面獠牙,令人生畏。
他向来在太原城横行霸道惯了,别人见到他只有害怕惊恐,自己何时怕过任何人?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总是有些毛毛的,竟对眼前十来岁的少年微有惧意。
想起今日到大牢的目的,笑着道:“误会,都是误会,倘若有机会,我当面向令兄郑重道歉。”
他说的机会,便是刘家甘心为王家效力,栽赃诬陷李渊了。
转身冲身后高个随从道:“快让狱卒将牢门打开,我要和刘兄弟促膝长谈。”
高个随从一点头,快步离开。
等候期间,王二回思往事,想起王威的话来。
临行前,王将军曾言道:
“既然李渊没有亲自插手刘家入狱之事,那我也不好出面。否则到时事情扩大,影响极坏,他大可将责任推到两个儿子身上。
而我倘若亲自过问,他找个由头,胡乱安个罪名下来,虽不惧李家,却也对未来大计不利。
刘家小子似乎有意要投靠咱们,对付李渊,倘若他是真心实意,对李家倒是一个打击,虽不能一举将李家扳倒,但必定会削弱李家在太原的势力。你好好操办此事,一旦事成,我重重有赏。”
王二自然能听出王威的言外之意,倘若事情有变,他必须将责任全部抗下,当这倒霉的替死鬼。
他向向来替王家衷心办事,任劳任怨,手上不知沾染多少王家仇人的鲜血。但自己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