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个随从附在矮胖随从耳边,低声道:“大事不妙啦,李家在大牢外埋伏大批人手,眼下已将咱们的人马全部制住,该怎么办?”
王二伸头过去,听得清清楚楚,大吃一惊,原来他们也有防备。又恼又怒,又有些慌张,转头怒道:“原来……原来……咱们先跟他们拼了,即便要死,也要先杀了这个狡猾的小畜生。”
刘树义见王二如此反应,知外面李家兄弟已然得手。但狗急尚能跳墙,何况王二这个连狗都不如的畜生,眼下还不能彻底惹恼了他,否则动起手来,也不知这两个狱卒能不能靠得住。
收起阴阳怪气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以三敌五,未必便稳操胜算,大家和和气气商量,未必便要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王二得知自己落入圈套,还道是预留在外面的人手全部陨灭,心想今日恐怕活是活不成了,却也不能乖乖就死,总要杀一两个陪葬。
他贫苦人家出身,长期受人欺凌,渐渐的形成了阴鸷的性格,后来投身王家,好勇斗狠,胆大妄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他能得王威如此信任,也和他做事果决,不惧生死,敢于卖死力有关。
其实他刚才气急之下,要找刘树义算账,并未听全高个随从的言语。
原来李家兄弟虽率人制住了外面王家伏兵,却也不敢稍有动作,他们清楚眼下凭李家的实力,还不能与王家直面冲突,何况还有高家在旁窥测,是以他们对王家伏兵以礼相待,只是不让他们前去大牢支援而已。
王二紧握拳头,弓腰曲背,便要上前作最后搏击。忽然身后咳嗽声响,那咳嗽连续响了三声。
他心头一震,拳头松开,顿时便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全无斗志。
刘树义见王二目露凶光,紧握双拳,作势要冲过来,心里倒也有些担心,只是突然间王二又变得神情委顿,让他变得摸不着头脑。
只见王二等三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因说话声音太小,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王二转过头来,神色温和的道:“那好,你说说此事该如何善了?”
刘树义微感奇怪,刚才还怒气填胸的王二,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如此客气?
但自己目的已然达到,也不想探求原因,说道:“倘若有人不再诬陷刘家勾结瓦岗匪寇,刘家沉冤得雪,终获清白之身,那之后揭发云云,便无从说起了。”
王二此时方才明白,刘树义闹了这么一出,便是想要给刘家脱罪,恢复自由之身。
他本来便无真凭实据,但谁说无凭无据,就不可以抓人,就不可以定罪?只是此事却又不同,倘若逼急了眼下这小子,他真的胡作非为起来,前往江都面圣,倒对将军大大不利。
可是刘树义欺人太甚,今日又多次羞辱于他,就此放他出大牢,总又难以甘心,一时踌躇难决,沉吟不答。
他刚才已从高个随从口中,得知全部真相。原来李家毕竟忌惮王、高两家联手,不敢对自己太过放肆,是以此刻援兵虽不能到来,但自己绝无危险。
正因为如此,他暂时脱离险境,便又开始盘算如何对付刘家。
正左右为难之际,身后咳声再次响起。
王二心中一凛,赶忙说道:“如此甚好,皆大欢喜,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刘树义道:“且慢!”
低声对身边老少狱卒道:“他们一旦出去,我们手上没了人质,无所依靠,立时便会没命。
你们以送行为名,将王二身边的矮胖随从拿下,押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