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敲门声“咚咚咚”响起,便即醒来。此刻他仍有些疲惫,困意浓厚,闭着眼睛道:“什么事,没要紧的事,别来打扰我!”
却听门外一个声音说道:“二公子,李二公子来访,先生请你过去。”
刘树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心想李世民还是轻易得罪不得,还是出去见见比较妥当,不知他所为何事?
冲门外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回一声,我即刻便到。”
说完坐直身子,下床穿衣,困乏已极,闭着眼睛,不愿睁眼,不肯动手。
心想若是有人每天早上服侍更衣,那该多好。须得是个女子,还要年轻貌美,可府中女婢并不多,符合条件的更一个也没有。
穿衣已毕,快速洗漱一番,便赶往正厅,远远便看到父亲与李世民对坐叙话。走进厅来,向二人躬身行礼,待得父亲允可,在二人下首坐了下来。
李世民日理万机,不愿再繁文缛节上多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道:“今日冒昧登门,实有一件棘手的事与贤父子商量。”
刘文静道:“莫非还是拉拢玄真(裴寂)一事?依我之见,既然他心意已决,咱们也不好强求,要不我去见唐公,晓明厉害,我发誓决不口出狂言,决不对唐公无礼便是。”
李世民心想: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如此了。父亲若不是看重刘文静,爱惜人才,也不会对他处处忍让,更不会让我和大哥相救,但能不能劝得动父亲,却殊无把握。
瞥眼看到刘树义,问道:“树义兄弟,你意下如何?”
刘树义对父亲极为了解,一旦脾气上来,什么誓言保证都不管用,说道:“依我看,还是让裴……裴监前去比较妥当。他一时不答应,咱们多去几次,精诚所至,总能说服他。”
他深知父亲在场,直呼其名,定然要被训斥,若再喊裴叔叔,心里却又极不情愿。
李世民摇头苦笑:“你可能还不知,我与先生已去过多次,但无一不是无功而返,这个人……这个人当真……”他本想“这个人难缠的紧”,但知道刘文静与他交情匪浅,这句话便不好说出口。
刘树义却听出李世民对裴寂已有所怨言,心中高兴,笑道:“裴监与唐公交情颇深,由他劝说唐公,那是最好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未能成功,也只有他能够全身而退。
至于裴寂监仍执意不肯,我想应该是咱们诚意不够。昔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才终于请得诸葛卧龙出山,显然裴监还在观望,咱们须得多加点诚意。”
李世民心想别说三顾,便是五顾、六顾也已有了,可裴寂就是不肯就范,那又有什么法子?
刘树义见李世民撇了撇嘴,显是不以为然,接着道:“不是去的多,便是诚意够了,诚意有时需要实物来体现,敢问二公子是空手而去的吗?二公子可能不知,这位裴监平生最爱……”
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不说,右手食指轻瞧桌面。
刘文静立即明白,知刘树义在说裴寂贪财,抢着辩解道:“君子爱财,倒也是情理之常,玄真自幼贫苦,也须怪不得他,何况他向来取之有道,决非被钱财蒙蔽双眼之人。”
刘树义见父亲仍傻傻的维护裴寂,心中有气。
李世民手下耳目众多,焉能不知裴寂贪财一事,说道:“登门拜访,岂有空手之理,可这位裴副监分文不取,原数退回,我又有什么法子?”
刘文静捋须微笑,似乎为自己并未看错人而开心。
刘树义见状,更加有气,说道:“有些人沽名钓誉,表里不一,心中明明想要,表面上却还要拒绝,既要利还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