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要隐藏情绪,强装镇定,刘树义也不拆穿,说道:“以前你大哥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从今往后,便不是了。乞儿哥,阿牛哥、我、还有其他人,咱们同过患难,共过生死,从此便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小环原本就在强自克制,听了这句话,感同身受,又想起一直以来颠沛流离,再也无法抑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树义心想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可她的大哥为何如此狠心,竟要抛下自己的亲生妹妹?
过了许久,哭声才渐渐止歇。小环见刘树义一声不吭的瞧着自己哭泣,大感尴尬,说道:“让刘公子见笑了。”
刘树义道:“既是一家人,还喊公子太过见外,不如我们便以兄妹相称,好不好啊,小环妹子?”
小环满脸通红,忸怩道:“那以后无人之时,我便喊你公子哥哥。公子哥哥,适才多谢你啦。”
刘树义微微一笑,心想公子哥哥就公子哥哥吧,说道:“咱们之间何必称谢,你既然已诉说了你的身世,那我听了,也得有所表示,就说说我的事情如何?”
当下便把穿越过来以后,在刘府发生的趣事说了出来,他本就舌灿莲花,真实故事加上些许的夸张,直逗得小环咯咯娇笑。
小环似乎从前家教甚好,起初笑时掩嘴,笑不露齿,待至后来,与刘树义谈话越来越投机,便越发无所顾忌,竟将礼仪都抛在了脑后。
接着刘树义又说起刘家父子身陷太原郡狱一事,说到凶险危急之处,小环被吓得脸的白了。待说到羞辱王仁霸、王二之时,小环便松了口气,开怀大笑。
二人谈谈说说,直说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觉得疲累。
刘树义在脑海里又搜罗了诸多笑话和有趣段子,要说给小环听,忽感耳边风声飒然,警惕心起,弯腰低头,只见一根藤条从自己头上掠过,藤条扫到火堆,顿时木屑纷飞,火星四溅。
刘树义站起身来,只见王二右手拿着藤条,左手握着尖木,如绳似索的藤条正勒着小环脖颈,如锥似剑的木尖正对着小环脸颊。
他怎么也未想到王二竟能脱身,这一惊非同小可,生怕王二伤了小环,喝道:“你在作死吗?你胆敢伤他一丝一毫,我立时将你碎尸万段。刘树义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王二立时想起当初刘树义扬言要杀自己的言语,今日落入他手,性命险些丢掉,如今想来,此人言出必行,果真不可小觑。
此刻他若以小环为人质,借机逃出,倒也并非没有可能。但他遭人算计,落入人手,身遭毒打,又遭讥嘲,又气又怒,一时之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眼见仇人就在眼前,早就忘记了逃走,只想报仇,洗刷奇耻大辱。
王二左手加劲,木尖戳入小环脸颊,鲜血流了出来。说道:“看来这位姑娘对你颇为重要,想要她活命也不是不行,你站着不动,让我抽上几鞭,一旦我心里顺了,自然就放了他。”
刘树义自然不相信王二的鬼话,此人言而无信、狡诈狠毒是出了名的,就算束手就擒,恐怕王二也不会轻易放了小环。但就此对小环不管不问,任由王二残害折磨,却总又于心不忍。
其实他与小环相处才不过几日,除了今晚之下,其他时间也无太多交流,但小环无时无刻流露出的善良,渐渐打动了他,更见小环悉心照料其他人的饮食起居,任劳任怨,不禁大为感动。
正犹疑难决之际,忽听小环说道:“我跟刘公子素不相识,我只是卑贱低微的小叫花,谁人会在乎我的死活,你杀了我吧。”
王二哈哈大笑,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冷冷的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