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小刘仍恼怒孙乞儿傲慢无礼,提出要与孙乞儿斗酒。孙乞儿成熟稳重,原本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也毕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架不住其他兄弟起哄,便应承了下来。
这一来二往,一碗碗酒下肚,二人熏熏然皆有醉意。其他人不仅仅跟着劝酒起哄,喝起酒来也不含糊,很快便都酩酊大醉。
刘树义也爱喝酒,但总是适可而止,他要时刻保持清醒,掌控一切。
此刻众人沉醉当中,他却在想如何处置王二等人?王二四肢被缚,却无人看守,可万一挣脱绳索,逃脱了怎么办?
说道:“王二虽已被抓,但咱们仍须小心在意,若不赶紧将他杀了,永绝后患,那就应该轮番站岗、严加看守,你们谁先过去?”
可众人大醉不醒,相互枕藉,又怎能听到他的话?
小刘似乎听到了,弓着腰,想要爬起来,口齿不清的道:“义哥儿,我去看守!”话音未落,身子已倒了下去,再也没爬起来。
刘树义见状,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决定亲自去隔壁看守。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的说道:“刘公子,我陪你去,稍等一会儿。”
却是小环。
只见她将怀中的泪儿、珠儿轻轻放落,小心翼翼在二娃头下塞了枕头。站起身来,加了柴火,又取出被褥,一一盖在众人身上。这才说道:“好了,咱们过去吧。”
刘树义怔怔的瞧着,竟而看呆了。
小环不明所以,见他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颇觉不好意思,双颊微红,低头扯着衣角,说道:“刘公子,你老看我干吗,咱们该过去啦。”
刘树义回过神来,搔首说道:“对,对,咱们这就走。”
心想:小环温柔贤淑,就是样貌差了点,平时又不打扮,整日里满脸黑灰污泥,若是能好好洗漱一番,再精心打扮打扮,虽不是美人,却也比现在好看上万倍。
刚要开口,忽然想到这样说话也太没礼貌,只好强自忍住,率先走进了隔壁房间。
小环善于察言观色,见刘树义欲言又止,走到他身旁,说道:“刘公子有话对我说?”
刘树义一怔,并未立即答话,继续检查绑缚王二的绳索,此刻王二全身蜷缩,已痛的昏晕过去,见绳索完好无缺,这才说道:“天气寒冷,咱们到火边说话。”
二人在火旁坐定,刘树义问道:“小环,你好端端的,怎会流落街头,以乞食为生?你父母呢?”
小环眼圈霎时间通红,泪水盈眶,低头不语。
刘树义最见不得女子哭泣,顿时有些慌了,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提这些干吗,我……”
话还未说完,却听小环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死了,我自幼与大哥相依为命,几年前大哥说是有大事要办,便将我托付给了一家乡农,说是事成之后,再回来接我。
可大哥还未回来,那家人却因为连年战乱,食不果腹,都饿死了。他们答应大哥要全心全意照料我,他们信守诺言,将最后的食物给了我,他们都是好人呐。
他们去世以后,我打算挖个坑将他们埋了,但身子虚弱,实在是半点力气也无,刚挖了一小半,便晕倒在地。幸好乞儿哥和阿牛哥路过,将我救了下来,并帮我埋葬了那好心的一家人。
她伸袖抹了抹眼泪,继续道:“我一直在等大哥回来,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刘树义听她娓娓道来,语调平淡,似乎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如此凄惨的身世,听者伤心,闻者流泪,身世的主人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