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模仿李元吉,耳贴屏风,只听有人说道:“甄贼之事,暂且商议到此。至于何时攻打,如何克敌制胜,咱们下次再议。刘先生,今日是身体不适吗,怎的一句话也不说?”
刘树义心想此人声音我从未听过,听他言语口气,此人应该就是唐国公李渊了。父亲今日始终一言不发,当是因我之故,他见李渊不肯让我入厅议事,心中自然有气。
事情果然如刘树义所料。
刘文静进入大厅之后,见李世民与李渊交头接耳,小声说话。由于相距较远,二人语声又轻,交谈内容却听不清楚。但见李渊脸色难看,李世民灰头土脸,二人似乎正在争吵。
刘文静是何等聪明之人,立时便想到此事应该与自己小儿子刘树义有关。之后李世民走出大厅,过了好久方才孤身归来,并无刘树义的身影。
他又气又怒,脑袋发热,险些便要破口大骂,破门而出。幸亏太原郡狱之劫刚过不久,刘家父子三人死里逃生,他受到教训,乖张暴躁的脾气有所收敛,加之小儿子刘树义谆谆劝诫,这才没酿成滔天大祸。
否则唐公府内,议事之时,外人在场,有人胆敢在此时口出辱骂之言,即便李渊涵养再好,再有爱才之心,十个刘文静也都死了。
刘文静本就对李渊当初慢待自己耿耿于怀,如今又见李渊将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拒之门外,虽不能发作,却也要宣泄心中不满,是以一言不发,无声抗议。
此刻李渊开口相询,刘文静心想此时若再沉默,这么多人在场,也太折损李渊面子。但毕竟心中有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世民见状,说道:“父亲,此事怪我,今早刘先生跟我说过身体不适一事,并言道:今日只听不说。我竟然把此事给忘了。”
李建成脑袋转的飞快,当即附和。
但李渊又不傻,看出其中有古怪,只是素知刘文静其人却有非凡才能,脾气却也不敢让人恭维,无论他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来,都不算稀奇。
并不打算追究,说道:“建成、世民留下,其余诸位请先回吧。”说着站起身来,向众人一一作揖拜别。
唐俭、李思行、李高迁三人急忙还礼,这才依次离开大厅。只刘文静假装并未看见,转身扬长而去。
李渊心中愤怒,脸上却笑嘻嘻的道:“今日谁惹到他了?”
李氏兄弟对望一眼,一齐摇头。
李渊沉思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不会是因为那个胆大包天、闯下大祸的刘树义吧?”他说的胆大包天、闯下大祸,自是刘树义私自杀死王二之事。
仰天打个哈哈,捋须笑道:“你们三个也真是,那个刘树义不过才十五六岁,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看重?他父亲刘文静确是有些能耐,至于刘树义吗,我看未必便有真才实学,以后此人在我面前休要再提。”
李氏兄弟心中都在为刘树义喊冤,但摄于父亲威严,不敢在此时替他说话,一齐说道:“是!”
李渊点点头,道:“今日将你二人留下,那是有要事与你们商量。近日太原城中多有传言,说是有人意图谋反,反抗朝廷,你们兄弟二人常在外走动,可收到什么风声没有?”
李建成素知父亲深藏不露,身为人子,却时常揣摩不透父亲的心思。他事事谨慎惯了,既然父亲未曾表露过任何反隋心迹,他为了不惹父亲生气,便始终不提此事。
李世民也知父亲脸上常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但笑脸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谁也不知。他与李建成不同,胆大心细,敢于冒险,觉得父亲既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