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来者只四五人,但刘树义仍不敢大意,想着等来人进屋以后,警惕之心大减之时,再暗中偷袭。
忽听得哭声大作,一对孩童正自哇哇大哭。
那为首少年叫道:“哭什么哭,本公子又不是没给你们钱,若不是今日倒霉,才不会住这又破又烂的草房。”
孩子母亲忙道:“是,是,公子恕罪,这钱咱们是决计不能收的。”
那为首少年道:“咱们又不是山贼强人,不会平白无故住你房屋,这钱你们必须收下。”
接着脚步声细碎,似乎有人应少年之令,将钱财塞给了妇人。
那为首少年又道:“院中不是还有间柴房,你们一家今晚就在那过夜,明日走时我会再给你们补偿。好啦,好啦,我困了,你们快些走吧。”竟在别人之家,下起逐客令来。
刘树义心中不忿,但想此人显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从声音来看,年纪也不会多大,可能是生在富豪之家,娇生惯养,有些嚣张跋扈罢了。
一想到声音,立时觉得这为首少年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接着敲门声响起,刘树义低声道:“门已开,你直接推门进来,莫让他们知晓家里还有别人。”
柴门推开,乡农夫妇领着两个孩童走了进来,孩童先前受到惊吓,此刻仍啜泣不止,二童先前见过刘树义等人,陡然见到柴房中有许多人,倒也并不害怕。
刘树义轻声问道:“他们有几人,都进屋了吗?”
妇人道:“共有五人,两人手持火把,守在门口,其余三人在屋里。”
刘树义将乡农一家好生安顿在一旁,召集众人,低声道:“待会儿,我与乞儿哥先行出去,外面昏暗,手持火把二人远远瞧不清楚,定会以为我俩是乡农夫妇二人。
我和乞儿哥趁其不备,突然出手,当有几分把握制住他们,你们一听到动静,立即冲出,咱们得好好教训这群不速之客。”
小刘此时还想挤兑孙乞儿,但想到情势危急,硬生生把话咽进了肚里。
小环心系众人安危,尤其见刘树义身子单薄,格外担忧,但知此时此刻,劝也无用,只能在一旁暗自忧心忡忡。
一切依计划行事,刘树义与孙乞儿各持一根木棒,背在身后,缓缓走出柴房,直向堂屋走去。
守在屋前、手持火把二人,还道是适才进去的夫妇二人,问道:“你们出来干嘛,有要紧事吗?”语气温和,态度倒也并不恶劣。
刘树义见状,临时改了主意,低声对孙乞儿道:“莫下重手,先查清楚对方来路。”
说话的同时,右手握紧木棒,右臂发力,便要挥棒朝左侧那人打去。
左侧那人火把前举,要看清来人面目,火光照映下,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大吃一惊,当即大呼:“刘公子,怎么是你?”
刘树义这一惊非同小可,木棒高高举起,并未砸落,问道:“你识得我?你是谁?”
话音甫落,右侧那人已被孙乞儿木棒击中,一边呼痛,一边大叫:“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此言一出,小小乡农之家立时大乱。
柴房小刘等人当即从房中冲出,站在刘树义身后。堂屋中三人听到动静,急忙出来应援,一时之间,双方有如两军对垒,严阵以待。
左侧举火把那人叫道:“且莫助手,都是自己人。”
转身对屋中为首少年说道:“四公子,你看外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