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相安无事,不料傍晚时分,流民再次出现,竟有数百人之多。李元吉等八人目瞪口呆,彷徨无措。
原来李元吉虽已散净车上食物,但流民却坚信车中必定还有,又见李元吉身坐牛车,诸多护卫相送,定出生于富豪之家。料想车上除了食物之外,还应该有金银珠宝等物事,他们走投无路之下,自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流民当中有些人平日里最恨富人,在人群中又有些威望,往高处一站,振臂一呼,利用流民仇富的心里,顿时便聚集了数百人。
李元吉等从车上抽出事先准备的兵器,与众流寇血拼。那些流寇红着眼睛,像疯子一般,徒手向牛车发起冲锋,众护卫以死相博。一时之间,残手断臂,满天飞舞,各人脸上尽皆沾满鲜血。
李元吉娇生惯养,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害怕已极,躲在车厢拐角,瑟瑟发抖。
流寇伤亡惨重,攻势减弱。七名护卫趁此机会,护着牛车突出了重围。但流寇并不罢休,在后穷追不舍。
危急之下,护卫头领献出计策,决定用三人引开追兵,一人赶车,二人骑马护卫,其他马匹跟随在后,若牛车周围无人护卫,恐难以让人相信。
李元吉此刻已方寸大乱,听说能逃出升天,不住的点头。护卫头领,点了两个人。三人在李元吉面前磕了四个响头,昂首而去。
李元吉处在惶急恐惧当中,当时并未有任何回应,事后思之,大悔不已,忍不住捶胸顿足。其他四人当场眼含热泪,目送三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那三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既无牛车马匹,余下的四名护卫只好一路搀扶李元吉,将他带到一处隐蔽、安全之所。五人停下来包扎伤口,清洗血污,商量日后行止。四名护卫身受重托,生怕李元吉再遇闪失,一致请求李元吉先回太原。
李元吉此刻已从害怕恐惧中恢复过来,害怕回去以后遭人耻笑,坚决不肯就此无功而返,决定继续前往西河溪城。众护卫虽有意见,却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于是五人继续西行。
五人自此专挑荆棘小路而行,也是事有凑巧,竟与刘树义等人相遇在一户乡农家里。
……
李元吉见到刘树义,满脸不屑,冷哼道:“当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会在此处?”
刘树义反问:“一向养尊处优的李四公子,突然出现在乡农家里,才奇怪之极。有些人好不要脸,竟然霸占民屋。”
李元吉白日险些丧命,早就心中有气,此时又听刘树义句句带刺,字字都是嘲讽,气的胸膛几乎要炸开了一般,喝道:“把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子给我拿下。”
认识刘树义的那护卫劝道:“四公子消消气,刘公子与大公子素来交好,咱们不能对他无礼。”
李元吉气愤已极,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道:“你作死吗?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那护卫不敢再说,但当真要与刘树义动手,终究下不去手。
刘树义道:“咱们以五对五,你未必便稳占上风。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
李元吉知他所说乃是实情,况且护卫各个身上有伤,动起手来,大大吃亏,但毕竟郁闷难宣,忍不住大吼道:“滚,滚,都给我滚!”说罢,关上房门,竟将四个护卫也留在了门外。
片刻之后,只听李元吉叫道:“你们还不给我进来,都想造反吗?”
其余三个护卫当即推门进屋,那个认识刘树义的护卫冲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