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走了一阵,忽然停步,望着眼前的刘树义,心中一酸,眼泪盈眶。她不愿在众人面前哭泣,紧闭双唇,强自忍住。
只听刘树义道:“小环,你没事吧?没事就好,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小环顿时泪如雨下,哭道:“大哥不是我大哥,我有爹,我有娘,他们都还活着,可是大哥要杀爹和娘。”
他得知真相,心情激荡,神智迷糊,竟连刘树义正身处险境,也未留意到。
刘树义听得如坠五里雾中,说道:“这里危险,你先回去。”
张凯伸手将小环拉回人群,二人一隐没,通道立时消失,形势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
刘树义低头瞧了瞧架在自己脖颈的两把大刀,只觉寒光耀眼,背后冷汗直冒。心想:如今张凯与甄武第正面交锋,僵持不下,我身落甄武第之手,得快些想办法脱身。
可是先前刘树义在大门口等候小环,怎会又突然落入甄武第手中,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刘树义从大厅出来,便直接了去了大门口,却未见到小环的身影,心想那人奉张凯之命传唤张轩,小环当和那人一起过来。
可等了一会儿,小环固然没来,那人也没到。正想着回府问明情况,忽然大门打开,驶出一辆牛车来。
车上跳下来一人,道:“刘公子,请上车,小的送你回去。”却不是刚才张凯指派之人。
刘树义有过一丝犹豫,但想张轩偷偷将小环接来,便想着偷偷再将小环送回,倒也合情合理,小环应该就在车上。
正思考间,从车上下来之人催促道:“刘树义,请速速上车。”说着不管不顾,双手掐住刘树义腰间,用力一提,将刘树义甩上了牛车。
刘树义走入车厢,心中顿时一凉,厢内空空如也,又哪有小环的身影了?他知道这次着了道,心想:此刻离陈府不远,大声呼喊,兴许还有救。
忽听得厢外有人说道:“想要活命,老老实实给我闭上嘴巴,否则便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
呼救无望,刹那间刘树义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牛车从陈府驶出,当是甄武第所派,看来他已决心跟张凯正面交锋。却不知甄武第捉我干嘛,莫非想以我要挟张凯?此时此刻,决不能坐以待毙,须得设法自救。
外面恐吓之声刚落,刘树义装作害怕已极,结结巴巴的道:“别……别杀我!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给你们磕头了。”
手敲车厢,咚咚有声,便似是磕头一般。
外面大汉哈哈大笑:“算你识相,李家的人都如此胆小如鼠吗?”
刘树义急忙说道:“是是是,我胆小如鼠,我丢尽了李家的脸面,好汉饶命,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的恩德。”
心中却在想:李家?是哪个李家,他们不会抓错人了吧?
外面大汉叫道:“好了,不准再说话,你老老实实听话,自会饶你性命。”
刘树义道:“我不说,我不说。”
自此以后,外面再无动静。刘树义在心里盘算:欺骗外面大汉容易,能不能骗得了甄武第倒很难说,看来戏还要继续演。
这时忽感尿急,顿时计上心来。
脱掉裤子,堂而皇之的撒起尿来,尿水流得满车厢都是,又骚又臭。一切准备妥当,斜倚车厢拐角,假装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外面大汉听到哭声,错愕不已,问道:“喂,小鬼,怎么哭了?”
刘树义暗暗发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