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低声下气的道:“不,不,不,小子有幸见到众位好汉,那才是天大的荣幸,小小李家,不足一哂。”
甄武第见他为了活命,竟公然侮辱自己家族,更加不屑一顾,冷冷的道:“到溪城干什么来了?”
刘树义恭恭敬敬的答道:“来接人。”
甄武第顿时有了兴趣,问道:“接什么人?是张凯吗?”
刘树义心想:张凯离开太原后,不可能与李家有所联系,李元吉来太原也决不是为了张凯。由此看来,甄武第抓李元吉,是为了行嫁祸之计,诬陷张凯与李家勾结,背叛甄翟儿。此罪可不小,一旦坐实,张凯在溪城将无立足之地。
这番想法,只在一念之间。说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所接是何人,只知他从长安来,将往太原。只因永安雀鼠谷颇不安宁,这才借道而行。张凯是谁,小子并不认识。”
说罢,继续哀求道:“我所知只有这些,还请好汉开恩,放我一条生路。”
甄武第点点头,似乎已尽信刘树义的话。
白无用一直未吭声,此刻问道:“李渊可不只你一个儿子,怎么单单派你来,你年纪轻轻,他就不怕途中出事吗?”
刘树义干哭几声,伸袖拭泪,道:“我才不愿来这鬼地方,可父亲言道:此人是咱们家的贵人,非得隆重相迎不可。只是倾太原之兵、攻打雀鼠谷在即,为父与你大哥、二哥无法脱身,这件事便交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令为父失望。
我哭着喊着,死活不愿来,父亲一气之下,当场便打了我几个耳光,还要命人杖责,我心中害怕,只好答应。我就说不该来,一来就差点丢了性命,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说着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甄武第见他又哭又喊,厌恶之极,又从他口中得知李渊不日将轻派重兵攻打雀鼠谷,心想:此人当真是个废物,轻轻松松的便把如此机密大事说了出来,李渊有子如此,焉能不败?
笑着对刘树义道:“我相信你,也不杀你,但一会儿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事后我派人送你回太原。”
刘树义假意擦了擦眼泪,喜笑颜开,道:“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甄武第轻轻松松便搞定了刘树义,颇感得意,忍不住向身旁的白无用瞧去,意在炫耀。
意思便是说:你看,我不需要你,也能轻易摆平他,一会儿我与张凯对质,让他当面指证张凯通敌背叛,到时所有人站在我这边,溪城从此便是我的天下。
白无用却总觉哪里不对劲,越看越觉得眼前少年不像是懦弱愚蠢之人,更何况此少年曾经见过张凯,二人关系似乎不菲。但苦于无凭无据,纵然说出来,甄武第非但不信,可能还会大加挖苦和嘲讽,当下便不说话。
接着甄武第召集人马,押着刘树义,向陈府进发。
张凯坐镇陈府,府中大部都是他的人马,门卫见甄武第到来,当即打开大门,刚要回去禀告,只感脖颈一凉,刀光耀眼,已被人制住。
甄武第当先而行,遇到有人,便即派人制服,不时也有零零星星几人加入队伍,待至庭院,自己人马加上俘虏,已近百人。
张凯御下颇严,所领人马军纪严明,一见事情有变,忙呼哨预警,所有人自发集合备战,听说张凯在大厅,齐往大厅奔去。
待至甄武第来到庭院,大厅之前已聚集了数十人,各个手执兵器,严阵以待,队列整齐,颇有章法。
张凯听到外面动静,忙将昏迷不醒的小环,扶到案桌上,又命人将陈氏夫妇抬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