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庭院,一打听,竟是甄武第以下犯上,带兵造反。他怒不可遏,上前与欲与甄武第理论,却意外的发现了刘树义,只见他落入甄武第之手,脖颈上架着两把大刀。
便在这时,有人过来报告,说是小环醒来,就在大厅门前。张凯担心小环安危,急忙去找小环。可小环却一声不吭,目光呆滞,魂不守舍,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直看到刘树义才停步不走,片刻之间,泪如雨下。
……
刘树义回过神来,想起适才小环魂不守舍的模样,兀自心疼不已。寻思:先前我担心小环也落入甄武第手中,只好投鼠忌器,如今小环虽然神色不佳,但性命当可无碍。
侧眼斜睨甄武第,只见他得意洋洋、不可一世,杀意陡升:甄武第这类人,最是言而无信,一旦大功告成,我必死无疑。擒贼先擒王,若想自救,须得杀了此人。
装作害怕之极的模样,低声对甄武第道:“将军,我有点害怕,咱们何时回去?”
甄武第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怕什么?本将军在此,定能保你安然无恙,一会儿你就按照先前我教你的,大声说出来。”
刘树义浑身发抖,道:“两把刀在我眼前乱晃,我看着头晕,一会儿恐怕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甄武第厌恶已极,冲手执大刀的二人,摆了摆手。二人当即收起大刀,倒退两步。
甄武第低声对刘树义道:“别想着逃,此刻有十几人弯弓搭箭,正对着你背心,只要我一声令下,立时便让你万箭穿心而死。”
刘树义撇撇嘴,心里嘀咕:若是你没有机会发号施令呢?
只听甄武第朗声道:“诸位兄弟,你们此刻仍被蒙在鼓里,张凯已背叛大将军,投靠了太原李渊,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你们还要为他效忠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张凯负手而立,恍若未闻,嘴角边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一旁的张轩却忍耐不住,大声道:“你胡说八道,谁人不知咱们张将军对大将军忠心耿耿,数次救大将军于危难之中,我看你才是心怀不轨,意图背叛。”
刹那间,张凯一方人马鸦雀无声,骚乱的状态立止。
甄武第素知张凯严于律己,赏罚分明,又与士兵同甘共苦,颇得人心,仅凭三言两句自然扳不倒他,否则他也不会想法设法挟持李渊第四子李元吉。
接着道:“此人便是李渊的第四子李元吉,你们可知他此番来溪城,所为何来?”
顿了顿,自问自答道:“我收到消息,近日李渊将倾太原之兵攻打雀鼠谷,但那里有大将军亲自坐镇,固若金汤,李渊未必便能得逞,因此他便想出毒计,想着收买人心,里应外合,对付咱们。
前不久张凯曾去过太原,他们便是在那时联络上的。诸位兄弟好好想一想,李渊大军不识雀鼠谷地形,便是来再多人马,也不足为惧。但倘若有人投敌背叛,引大军直奔主帅营帐,那咱们焉能不败?
众兄弟妻儿老小,皆在永安,雀鼠谷倘若不保,他们孤立无援,必然难以幸免。此时此刻,你们还护着他吗?”
刘树义心想:甄武第说的倒也合情合理,我当初便是这般设想的。只是我还未付诸行动,甄武第却依此诬陷张凯,妄图取而代之。
这番言语一出,双方人马尽皆骚动。
昔年魏刀儿聚众数万,起兵反隋,手下多是穷困潦倒、难以为继的贫苦百姓,徭赋繁重,大业皇帝又大肆征兵,他们不愿去辽东送死,走投无路之下,这才铤而走险,只求活命,只求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