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逼你。”
刘树义哪里懂得酒场上的这些劝酒谎言,心想:一碗就一碗,总不能再众人面前折了二叔的面子。想罢,接过酒碗,仰头一口喝干。
那微胖男子大喜,心想他果然还能再喝,又给刘树义倒满了一碗,道:“咱们能在此地相逢,缘分不浅,一杯可不够意思,我也不为难你,再来一碗,再喝下这一碗,我决不再劝。”
刘树义此刻已熏熏然,低声道:“二叔,我当真不能再喝了。”
那微胖男子便是刘文静之弟刘文起了。
他平时嗜酒如命,最爱结交豪杰,看起来鲁莽粗鲁,实则胆大心细。听刘树义喊他二叔,心中当即大喜,寻思:莫非眼前少年便是大哥信中提到的二郎树义?
一想到大哥书信,立时又想到了大哥的嘱咐,又想:大哥让我一路上小心谨慎,切不可说出自己身份,即便届时有人前来相认,也要以书信为凭。
侧头斜睨刘树义,心里虽十分喜欢这个豪爽的少年,却不敢立时相认。其实在他眼里,只要酒量大、愿意跟他喝酒的人,他都乐于交往,都会认为他们慷慨豪爽。
刘文起仰头打个哈哈,笑道:“你说什么,二叔?谁是你二叔?”
刘树义说道:“有书信为证。”说着眼望小刘。
小刘伸手入怀,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刘树义。刘树义转而递给了刘文起,道:“侄儿在此地等候多时,今日终于等到了。”
刘文起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亲笔所书。从自己怀中也拿出一封书信,心念一动:树义侄儿既已认出我,我还拿大哥的书信出来干嘛?
当即将两封书信,一同收入怀里。上上下下打量刘树义,心想:看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竟一眼认出我来,大哥曾在心中对他颇多赞誉,当时我还以为大哥爱子情深,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大哥赞誉之中,当有几分是真。
他千里奔波,历经千难万险,此刻骤然见到亲人,大喜过望,张开双臂,将刘树义拥入怀里,激动的道:“好侄儿,大哥一切可安好?”
刘树义被搂的喘不过气,艰难的说道:“爹爹一向安好,就是想念二叔的紧。”
刘文起松开刘树义,愠道:“既如此想我,为何不让我早点过来?”
他并非当真生气,片刻间又笑容满面,道:“过来,过来,我来给你引荐诸位兄弟。”说着也不管刘树义情不情愿,将他从座位上拉起。
刘文起见刘树义肯和自己大碗喝酒,觉得他慷慨豪迈,和自己以及诸位兄弟是一路人,拉着他一一和众兄弟引荐:“这是我侄儿,以后大家可多关照点。”只觉自己备有面子。
来到那高瘦男子面前,道:“柴兄,为你引荐,这是我好侄儿,为人豪爽,酒量不凡,可不像你,喝酒只用小杯,那怎能过瘾啊!”
那高瘦男子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刚要说话,却听一个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姑爷,姑爷,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