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将此事跟刘文起说了,刘文起最爱结交豪杰,听说有人相邀,欣然前往。李溢领着二人来到房间,冲李元吉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关上大门,站在门外守候。
刘文起见到那位高瘦男子,忍不住哈哈笑道:“原来是柴兄相邀,有酒菜没,咱们再痛饮一场。”
那高瘦男子站起身来,向刘文起郑重作揖道:“在下柴绍,先前有所隐瞒,还望文启兄恕罪。”
刘树义心中一凛:柴绍?便是李渊之女李秀宁的丈夫,后来东征西讨,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最终位列凌烟阁。怪不得李大哥喊他姑爷。
只听得二叔笑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柴兄当初不肯告知姓名,那也无所谓,咱们倾心相交,你说这些话可就见外啦。”
眼望李元吉,又道:“不知这位兄弟是谁,跟柴兄有何关系?”
他见这个少年始终瞪视自己,眼中颇含敌意,却不知为何。他自幼闯荡惯了,久历危难,自不惧怕李元吉,但毕竟与柴绍熟识,是以先查清那少年身份。
其实李元吉眼含敌意不假,怒目瞪视也是真,却不是针对刘文起,而是对刘树义怀恨在心。
柴绍也早就看出李元吉脸色不善,似乎对刘氏叔侄二人颇含敌意,他不明其中原因。但却从李溢口中得知了刘树义的身份,原来这个有意思的少年竟是原晋阳令刘文静的儿子。
刘文静之名虽播于太原,但柴绍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长安,自是很难知闻。但狱中对出世之后,李大、李二刹那间豁然开朗,虽未有李渊首肯,却已开始暗中联络人手。
其中李世民最为积极,在这之前,他就在太原周遭暗结豪杰,此后更加大力度,肆无忌惮。
不仅如此,他还将目光着眼于太原之外,便一连给自己的姊姊、姊夫去了几封信,信中除了要姊姊、姊夫回来劝说父亲、共谋大事以外,还将狱中对和盘托出,以便给姊姊、姊夫信心。
提到狱中对策,自不能不说刘文静,说起刘文静,自不能不提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刘树义。李世民在信中颇多克制,但即便如此,仍对刘氏父子颇多赞誉,尤其对刘树义这个少年青眼有加。
李建成将暗中联络人马一事交给二弟李世民,自己专注于为父亲排忧解难,因思念妹妹李秀宁,忍不住寄了几封家信,信中也提到了刘氏父子。
柴绍见刘文起问及李元吉身份,心想:看来刘树义还没来得急将元吉的身份告诉他叔父。建成与世民信中都说刘氏父子机智多谋,算无遗策,眼前这个少年当真如此不凡?
这番想法只在一念之间,说道:“元吉乃在下泰山第四子。”说罢,眼望李元吉,示意他起身行礼,不可缺了礼数。
他既从李大、李二口中得知刘氏父子才能卓绝,为了李家大局,自要对他们以礼相待。于刘文静的才能他深信不疑,却对其子刘树义的能耐大持怀疑态度。
李元吉恨极了刘树义,恨乌极乌,自然对这刘树义的叔父无甚好感,双眼上翻,于柴绍的提醒视若不见,手指敲击案桌,神态狂妄之极。
刘文起不知柴绍岳父是谁,刚要开口相询,忽听得刘树义小声说道:“那小子是唐公李渊的第四子,此人跟李大、李二相比,那是大大不如,能耐不大,脾气可不小,咱们不用理他。”
刘文起心想:大哥信中提到,他已决心辅佐唐公李渊,图谋霸业,没想到柴兄竟是唐公的乘龙快婿,至于这毛头小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傲慢无礼,长大了那还了得。
冲李元吉笑道:“原来是唐公四公子,失敬,失敬。嗯,四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你们看,唇红齿白,面目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