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出得门来,嘱咐孙乞儿一番,便即带着刘文起、柴绍、李元吉三人前往陈府。
众人来到客店门外,只见李元吉的四个护卫紧随左右,显是要在旁保护。刘树义道:“此次咱们乃是诚意相邀张大哥入伙,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是去打架的吗?”
柴绍笑道:“树义兄弟说的极是,今日便只我与元吉前去,其余人等在客店等候。”
甄武第既死,溪城已无危险,刘树义便让孙乞儿等人在客店守候。但众人相处日久,感情日深,渐渐以刘树义马首是瞻,他既已做了决定,众人不好违拗,但说什么也要送到门外。
秦伯乐便在送行人群之中,只听他嘻嘻一笑道:“不好,不好,元吉公子不带护卫前去,如何能霸占陈府?”他于当初李元吉霸占乡农房屋一事仍耿耿于怀。
李元吉脸色铁青,有气又怒。
柴绍不明原因,询问缘由。刘树义微笑道:“这乃四公子的丰功伟绩,日后必将成为一桩佳话。这样吧,让李大哥与小刘随行,咱们也得给四公子壮壮胆不是?”
这一番讥刺,李元吉听着格外刺耳,但当初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如今姊夫在场,自己又有求于刘树义,尽管已气得浑身发抖,也只好强自忍住。
小刘牵来牛车,刘树义等四人跳上马车,走进车厢,李溢步行护持在旁,一行人向陈府进发。
刘树义知道柴绍与李元吉二人心急如焚,冲赶车的小刘说道:“慢一些,再慢一些,如此颠簸可不行。四公子身子娇贵,若是颠坏了,你担待得起吗?”
小刘跟随刘树义日久,立时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道:“公子教训的极是,是小的疏忽,竟忘了李四公子也在车上。”说罢,轻拉缰绳,缓慢而行。
李溢尽职尽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自留意周遭动静,并未听到刘树义与小刘二人的言语。眼见马车骤然变慢,还以为车厢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声叫道:“姑爷、树义兄弟,出了什么事吗?”
他情急之下,无暇细思,脱口而出,并未有其他意思。
但李元吉听在耳中,加倍的不舒服,心想:你到底是谁的人?先问姊夫倒也算了,怎的偏偏要带上那个可恶的刘树义,竟将我熟视无睹,连你瞧不起我吗?
越想越气,吼道:“能出什么事?滚一边去。”
柴绍眉头紧皱,他实在不清楚刘树义与李元吉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为何二人一见面便要针锋相对。
心想:少年人血气方刚,言语不合,相互置气,也是有的。刘树义言笑晏晏,阴阳怪气,处处讥刺挖苦元吉,浑没把陈府之行当做一回事。这说明他颇有把握,此行即便不能成功,当也并无危险。
想到此处,便感放心。眼见李元吉愤怒已极的模样,又想:元吉与刘树义年龄相仿,但元吉冲动鲁莽,容易误事,而刘树义却格外沉稳冷静,行事老练,二人竟如此天差地别。而在谋略方面,元吉更是大大不如了。
刘树义见李元吉气的干瞪眼,却无可奈何,大感愉悦。掀开车帘,眼见牛车如蜗牛般行使,冲小刘道:“眼下路途平坦,四公子即便身子如姑娘般娇弱,当也能抵受得住,赶快些吧。”
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此行极为凶险,有些人赶着寻死投胎,咱们可不能拦着。”
李元吉一听,满腔愤怒顿时化成了恐惧。但恐惧只维持了一会儿,便即散去,咬着牙心想:他又来唬我,大不了便是一死,我可不能在他面前露怯,让他小瞧了!
当即打起精神,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盯着刘树义,眼神中充满着不服。
刘